小小年纪的罗至正却道:“谁让他嫉妒我的,我不过是给他一个小教训罢了。”
单夫人无语:“你才多大,就知道嫉妒的意思了。”
罗至正不屑道:“我当然知晓嫉妒是什么意思,就是没我聪明,心里恨我又干不掉我的意思。”
闻言,单老太君也忍不住笑了。
丈夫这次上京任官,她也要带着儿子一起过去,到京中了或许会好很多。
罗至正也知晓自己要上京了,他爹爹是状元郎,叔父也是进士,长在这样的官宦之家,他天生就知晓自己要走科举之路。
娘是很宠溺他的,如今他闯祸了,娘也只是随口一问,他就先回房了。
他读书的时候时常觉得为何那么简单的东西,有人就是不懂,他十二岁就已经是秀才了,原本想去考举人,却被爹爹拘在家中,说让他多读书。
“父亲,为何不让我去考举人呢?”
罗至正就是不明白。
罗大人也是非常疼这么儿子,十二岁了,还让儿子坐在自己膝盖上,不由得细细分说:“因为才高遭妒,更何况你年纪还太小了,乡试一考要考好些天,你的身子骨可能受不住。再有,最重要的是你太年轻,即便你才高八斗,这个排名或许也不会太高。”
罗至正这才同意,当然比他大了不少的隔房堂哥就更差了,到现在连个秀才都不是,还喜欢喊他三弟,他才不是什么三弟呢,他是长房长子。
让他服他,得比他强才行。
继续读书这三年,爹爹会带他深入乡间,他这才知道原来农民的日子这么不好过。
土地不停的被兼并,再兼并,还有爹爹的同侪,在乡间为虎作伥,乡人想告也是走投无路。可惜爹爹也无法,他对自己说:“当今皇上实施仁政,说是免赋税,唱赞歌的却都是这些士大夫,分明就是说给他们听的。”
罗至正不明白:“这就没办法吗?”
“有,有办法,但恐怕在为父这一代是没办法了。”
罗状元似乎有些惆怅的看着儿子。
既然罗至正天生聪颖,也不明白是什么意思。
很快过了三年,他如愿中了举人,成了有名的少年举人,后来又中了进士,此时家中也跟他定了一门亲事,定的正是延平侯之女汪氏。
汪氏脾气不太好,他能忍,毕竟有能力的人脾气大一点也没什么。
但是她实在是和自己不太和睦,是那种自作聪明的人,就是明明只是普通人的智慧,非要自作聪明。
当然,他也无意于说一个女子的不是,婚后汪氏生了罗敬熙,她算是松了一口气。
夫妻二人也不必相看两厌了,他自有妾侍秦氏和黄氏。黄氏是个小女人,有些脾气,娇憨的紧,但是她太白了,一眼望到头的那种白,除了家长里短,似乎什么也不知道。
而秦氏虽然心思颇多,但也算是个聪明人了。
他在后院一贯如此,谁服侍的他舒服就行,至于是谁无所谓,他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汪氏比较过分的是,一直亲近二婶窦氏,和自己的亲娘也不算很亲近,罗至正也不知道怎么说她了。
一个女人,不,就说一个人好了,但凡在何处做事,都该知道怎么抓重点。
显然汪氏和单老太君主动拉远了距离,但不知道是谁给她出的主意,又让她主动和自己交好的同侪这些拉好关系。
这一点罗至正就不太喜欢了,他有自己的圈子,不需要刻意的交际。
但是他一说,这汪氏就生气,两人完全无法沟通。最后,她在生下敬柔后撒手人寰了,罗至正竟然觉得自己也没什么太特殊的感情。
在他看来,人最痛苦的是和性格不合,又完全没办法分开的人在一起。
后来,娘又为他续弦,小门小户出身,人倒是难得的好看。特别野的一个姑娘,却又很有韧劲,就跟野草似的。
他对她这种攀附上位的人起初是不太看得起的,可是很快倒是改观了,她真的非常有韧性又很包容。
而且处事宽厚,不会因为暂时成了大太太就作践下人,即便有不懂的,也尽量去学,这个态度还是很不错的。
很快,她还有了孩子。
他也被贬谪到了福建,在福建这段日子很难忘,因为她生了孩子之后,和他的关系亲近了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