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她在舞台上发光发热,是观众眼中最年轻的首席,刷新了大?满贯的时间。
可她仍旧对自己不自信。
“你在害怕什么呢?”
这是当时心理医生询问?她的话。
那个时候周凛月没有给出回答,可能连她自己也?不知道。
“你怕你父母,对吗?”
可是现在,这个答案被秦昼用平淡的语气说出。
她有一瞬间的愣住。
秦昼握住她的手,放在掌心揉捏,从掌心摸到虎口,又从虎口摸到手腕,最后沿着手腕一路往上。
“你怕你做的不够好?,辜负了他们的期待。你怕你不够听话,会被他们责罚。”
他轻描淡写的,将她内心最深处的恐惧全部说了出来。
从小到大?,她都是活在父母的掌控之下。
姐姐是一只向往远方的鹰,哪怕年幼时,她也?是一只桀骜不驯的幼鹰。
注定了没有笼子能将她关?住。
所?以父母那些控制欲,只能全部施加在周凛月身上。
他们把她当成了自己的附属品,她能做什么,不能做什么,她是没有自主选择权的。
在一次又一次的批评责罚之下,周凛月也?终于变成了他们想要?的样子。
她软弱,没有主见,像一只精致漂亮的傀儡。
他们让她往东,她就不敢往西。
二十多年来,她唯一叛逆的那一次,就是和秦昼的早恋。
所?以父母才会那么生气。
她被握住的那只手,被带到自己胸前,轻轻压放在了左胸口。
她听见秦昼温柔有耐心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
他说:“周凛月,你要?跟着你的心走。而不是一味的去?服从,哪怕是你父母,他们也?无权左右干涉你的人?生。”
这好?像是第?一次有人?和她说,哪怕是你父母,他们也?无权左右干涉你的人?生。
说出这样的话。
她愣在那里,掌心之下覆着一片柔软,但她能够很清楚的感觉到,那里在有规律的跳动着。
“你要?先踏出第?一步。”
他循循善诱,告诉她,怎样才是正确的,“无论是谁。哪怕是我,都没有资格为你做出选择。知道吗?”
他说话的语气好?温柔,像是一个面?对班上最迟钝的学生,却?仍旧有足够耐心的老师。
他告诉她,你是一个独立的个体。
周凛月看着他,心里像被撞开一圈一圈涟漪,震颤到全身都开始酥麻。
好?像在这一刻,她眼中的秦昼会发光。
他耀眼,也?神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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