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公司里的確有很多人這麼稱呼我,」他點了點桌面,指節微微屈起:「但你不是我的下屬,我們也不是僱傭關係。」
「這只是一個稱呼。」
郁皊錯開視線,語氣保持冷靜:「您也說了,按輩分來我可以喊您叔叔。」
他眨著眼,長長的睫毛翹起:「我認為用『您』更禮貌些。」
司行昭果然頓了一下。
「可你還是怕我,」眉眼冷峻的男人換了個閒適的姿勢,往前傾了傾,右手隨意支在下頜處:「為什麼?」
郁皊正欲反駁,就聽見司行昭分點陳述他的表現。
「你在方特助面前表現得很自在,但你從坐在車上開始,就沒有正眼看過我。」司行昭語氣很平靜:「沒有視線交流也沒有語言交流,是因為我的存在讓你很不自在?」
乍一被戳破,郁皊小小「啊」了一下,不自覺抬頭。
司行昭的語氣帶上一點不易察覺的笑意。
郁皊和他對上視線,像被守株待兔的呆兔子,聽見面前的男人用一種近似於揶揄的語氣說:「這是見面以來你第二次抬頭看我。」
「我應該感到慶幸麼?」
郁皊的臉頰染上一絲薄紅。
他摸了摸臉頰,試圖依靠指尖微涼的溫度把薄紅掩蓋下去。
郁皊的皮膚很白,一點紅暈都很明顯,更何況他們現在的距離這麼近。
司行昭沒說話。
但郁皊已經接收到了他的言下之意:臉紅了。
郁皊有點惱了。
他也不敢低頭,怕又被作為害怕對方的證據,又不想和莫名其妙談起這個話題的男人對視,目光在半空中停留好久。
更尷尬了。
郁皊感覺自己現在這幅反應完全是不打自招。
壓根不需要司行昭多說幾句,他的視線都不知道該往哪放了。
郁皊索性抬起頭。
他對上司行昭的視線,語氣平靜地反問:「難道沒有其他人怕您麼?」
司行昭擰了擰眉。
「我和您相識不過一周,」郁皊的聲音聽起來悶悶的,帶著點意識到自己被欺負的軟:「怕您不是很正常的事嗎?」
好吧。
司行昭意識到郁皊在提醒他們的身份和關係,並把問題拋給了自己。
他支著下頜,思忖了一會:「但你並不需要怕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