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皊秀氣的眉尖蹙起來,咬著下唇,有點疼了才鬆口。
他不是主動的性格,但他知道優柔寡斷不好,硬逼著自己下了決心。
平心而論,司總是個好人。
說起來古怪,但只從郁皊的角度考慮,對他伸出橄欖枝的司行昭的確是個很不錯的人。
幫他擋回宣聞天,現在還幫他處理輿論風波,橫看豎看都是個品行高尚、樂於助人的人。
司行昭這個樂於助人的人遇到了困難,郁皊當然不能坐視不管。
他可以做一些,力所能及的小事。
於是就有了現在這一幕。
別墅里安安靜靜的,外面也沒什麼動靜,偶爾有車輛和行人經過的聲音,傳到客廳里幾近於無了。
氣氛更加寂靜。
司行昭沒說話。
郁皊低頭看了一會,感覺一下午沒怎麼活動過的脖子有點酸,眼睛也是。
說錯話了?
司行昭不表態,郁皊也不知道對方是什麼意思。
覺得他的話很冒犯,很不合時宜嗎?
許久沒得到答覆,郁皊悄悄抬頭。
不巧的是,這一抬頭,正好和面前的男人目光相接。
司行昭就在不遠處,維持著一個不遠不近的社交距離。
他個子很高,骨架大,寬肩窄腰,挺括衣料下的肌肉飽滿又不過分誇張,是副人人稱羨的好身材。儘管端端正正地坐在那裡,支著手,姿勢頗為閒適,也有幾分讓人不敢直視。
樣貌又是冷峻銳利的,深綠的眼睛直勾勾地看過來,眼神晦暗,像伺機而動的大型野獸。
郁皊的心跳都錯了一拍。
「不好意思,」他別過臉,聲音有點含糊:「那我上去吧。」
看來還是冒犯了。
司總可能不喜歡別人提起自己的隱私。
也是,他們認識也沒多長時間,說這個太奇怪了。
郁皊站起來,有點慌不擇路。
他的手腕纖細白皙,不小心磕碰了一下椅背,很快泛起一小片紅。
郁皊捂住那塊地方,錯開司行昭的視線:「打擾您了……」
椅子被推回原位,聲音有點尖促。郁皊看看樓梯的方向,打算在司總沉默的時候悄悄上去。
「等等。」
另一邊的男人也動了,步伐邁大,竟有些匆忙的意味,趕在郁皊上樓之前扣住他的手腕。
司行昭看起來很冷靜。
他攥著那隻細伶伶的腕子,感受到掌下的溫熱與柔軟,語氣平穩:「有人和你說了什麼?」
讓郁皊這樣匆匆忙忙,揣著滿懷忐忑和少許的希冀,過來對他說出那麼一番話?
郁皊瞥了司行昭一眼,對方似乎沒有生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