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天气最是伤人,若正正经经下场雪,许是还没这么冷,但这种风天,雪痛痛快快的下不来,那风挂到脸上,跟刀子似得疼。
宋寻月干脆没出门,在屋里窝了一上午,给星儿、寄春、栀香、锦蓉四人,每人各给了一笔钱,当筹码,玩了一上午打马棋。
张立一直在屋里外间,听着里头几个姑娘的欢声笑语,哪怕一直站着,人也感觉不到累,心情愉悦的很。
晌午吃完饭后,宋寻月这才恋恋不舍的起身,看着桌上的残棋,叹道:“从前怎不知有这么好玩的东西,外头今日这么冷,当真不想去英勇伯府,在暖呼呼的屋子里玩一天多快活。”
寄春笑道:“日后有的是机会玩,奴婢去给娘娘取件最厚的大氅,大家伙的都穿得暖暖的。”
说着,寄春便去取衣服,星儿也道:“我也去多准备几个汤婆子,这么冷的天,凉的快,多备几个换着用。”
等二人准备好东西回来,宋寻月便带上寄春准备的贺礼,换上制衣所新制的冬衣,带着四个婢女,以及张立等人,坐上马车,同往英勇伯府而去。
谢尧臣不在,这么冷的天,宋寻月舍不得几个姑娘冻着,便将寄春、星儿、栀香、锦蓉四个人都带进了车里。
马车刚动,栀香微微低眉,随后对宋寻月道:“娘娘,有桩事,奴婢思来想去,还是得跟您说一声。”
宋寻月看向她:“嗯,你说。”
栀香干涩的笑笑,回道:“王爷在京中素来名声不大好,仪妃娘娘不受宠,母家也早已落寞,王爷自己也没有什么能拿的出手的实绩,虽有王爷的头衔,可实则无权无势。”
宋寻月点点头:“这我知道,怎么了?”
栀香面露难色,接着道:“容奴婢说句不好听的话,英勇伯府这请帖,是看在您和王爷的身份所递,实则心里对您,或许会少些恭敬,京中其他勋贵也大多如此。届时娘娘若遇冷待,切莫放在心上。倘遇上身份贵重的女子,躲着些便好。”
省得听到些什么风凉话。
“哈……”
宋寻月坦然一笑,道:“放心便是,我本就不是很想参加这劳什子宴会。大多官眷是去交际的,为的不过是为夫君铺路罢了。我嫁了王爷,前头就剩下个亲王的尊位,已是尊贵至极,再无他求,我安心吃吃喝喝便是。”
栀香闻言,拧着的眉头平展开来,笑道:“娘娘通透,是奴婢担心过头了。”
宋寻月笑道:“无妨,多亏了你提醒,否则我险些忘了这茬。”
栀香冲宋寻月笑笑,心间放心了不少,她生怕宴会上娘娘同人搭话,受冷待后心里不快,既然已有心理准备,那便无妨。
不到两刻钟的功夫,马车停下,张立从外头拉开了车门,一阵冷风卷进来,直接打在宋寻月脸上,让她险些上不来气,抬手拿袖挡了一下,方才匀过一口气来。
不仅蹙眉,好烦,这种天只适合窝在屋里吃涮羊肉,根本不适合出门。
星儿等人挨个出了马车,伸手将宋寻月扶了下来,冷风吹得她发上步摇乱甩,耳环也贴到了脸上。
英勇伯府门前,迎客的伯府世子和夫人,早已冻得脸颊和鼻头泛红,两位都和宋寻月父亲差不多年纪,见宋寻月下车,忙迎上前来:“哎哟,王妃娘娘可有冻着?”
说着,二人上前行礼,宋寻月免了他们的礼后,笑道:“我还好,瞧着二位倒是冻坏了。”
世子忙对夫人道:“谁知今日竟是这种天气,合该换个日子宴请。”
说着,转头对夫人道:“快带娘娘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