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一想,宋寻月心情愈发的好,转头便对一旁的星儿道:“星儿,今日吃完午饭,趁下午日头大,咱们出去街上逛逛。”
买些好看的布匹,平常穿,虽然谢尧臣送了好多云锦,但不能做什么都穿云锦。再买些京里有名的吃食,那些前世早有耳闻,却从未有机会品尝的东西,比如虹桥的糖葫芦、州桥的炙羊肉、东角楼街巷的酥蜜食、龙津桥的须脑子肉……
除此之外,小时候想要却没玩儿过的玩意,也要买一些。比如按她模样捏的泥人,还有磨喝乐、九连环、鲁班锁……话本子也要多买一些,有绘图的画册也要!
此刻的宋寻月,只觉自己宛如一只终于获得自由的笼中雀,一股脑将自己前后两辈子都想要的东西,都在脑子里狠狠过了一遍。
仅仅只是想想,都让她觉得快乐无比,再想想只需再等几个时辰,她所想的一切,就能全部得到,一时更加快乐!
哈哈哈,这一刻宋寻月恨不能笑出声来,她要是有尾巴,此刻定会像竹蜻蜓一样甩上天去!
栀香见她面上喜色盈盈,莫名被这松快的氛围感染,唇边也有了笑意,对宋寻月道:“娘娘,王爷要离府半月,昨晚叫奴婢过去,特意吩咐奴婢,他不在这些时日,须得照看好娘娘。所以……王爷回来前,娘娘无论去哪里,可以连奴婢也带上吗?”
王妃现在平日里只叫星儿和寄春伺候,她和锦蓉在嘉禾院都快闲的长蘑菇了。
宋寻月知道栀香是谢尧臣的人,之前她是担心自己阻止他夺位的事被发现,但现在无妨,一来谢尧臣也就走半个月,等他回来,照样不用栀香;二来嘛,她现在只想吃喝玩乐,好好快乐一下,弥补一下自己凄惨的过去,没什么需要瞒得,栀香跟着无所谓。
念及此,宋寻月对栀香笑道:“成,下午咱们一块去。”
栀香福一福身子道谢,宋寻月梳妆快结束时,便叫栀香帮忙传了饭,待她所有首饰戴好,饭菜也正好上来,便开始坐下吃饭。
早膳过后,宋寻月去了书房,寄春已将王府历年的账目都摆在桌上。
一见宋寻月进来,寄春指指桌上四本厚厚的册子说道:“王妃娘娘,这便是王府历年的账目。王爷十四岁出宫分府,至今正好四年。”
“哦……”
宋寻月了然,幸好只有四年的,不多,一上午的功夫应当就能看完。
想着,宋寻月取出宝裕二十六年的那册,翻开了起来。
起初没什么,都是一些出宫时,皇帝、皇后、仪妃以及各宫妃嫔的赏赐和贺礼、以及份例内各类丝绸、云锦、皮货、食材、药材、礼器、仪仗等等物品的记录。
越往后,宋寻月神色越震惊,直到翻到最后,看到最后一页年支出和年进账的数字时,宋寻月彻底怔住。
宝裕二十六年,支出五万两!进帐二十六万两!
我的天爷啊!就谢尧臣那大手大脚的花法,竟是连他年进帐的零头都没有!
这进帐里,不仅有祝东风的进帐,还有他名下八个庄子,大魏各地五十来间商铺、酒楼的进帐。
和这些进帐比起来,他每年一万两千两的俸禄,根本什么也不是!想她继母孙氏,一辈子拼死拼活,给宋瑶月攒下两万多两嫁妆,当时归了她,她还乐得跟什么似得。
结果和谢尧臣比起来,不过是他两年的俸禄,甚至还没他两年的俸禄多!
她那妹妹脑子真的没病吗?顾希文的权势,和这实打实用银子夯起来殷实生活相比,选哪个一目了然啊!做顾希文的妻子空有名声,就算生活比从前优渥,也根本没法和一位皇子比。
宋寻月惊叹着,拿起了宝裕二十七年的账目,一路翻看下来,宋寻月真是被震惊的不行。
她一口气将剩下的两本也全部看完,最后合上账本的时候,一时只觉神思都有些恍惚。
除了第一年进帐二十六万两,剩下三年的进帐,都维持在三十万两左右,而他每年的花销,基本都在五万两出头,六万两不到。
刨掉花销,不算王府里那些贵重珠宝、玉石珊瑚等器物,仅仅银两,现今便有九十六万两的存项!
九十六万两!什么概念,是她从前想都不敢想的天文数字!
若再将那些乱七八糟的珠宝器玉等物算上,一百二十万绰绰有余。这还仅仅是存在王府里现成的,若再算上他外头的商铺、酒楼、庄子等等产业,谢尧臣身家二百万两打不住!
念着这个数字,宋寻月只觉自己心脏都快承受不住了!她这是嫁给了财神爷本尊吗?
看着账本上清晰记录的数字,这一刻,素来心态平和的宋寻月,竟然生出些许妒忌。
这么有钱的男人,前世居然是宋瑶月的!而且宋瑶月是嫁给他的正经王妃,不似她这个换亲的假货!
呜——
这个男人为什么不是她真正的夫君?
宋寻月真情实感的哀伤了片刻,但很快就恢复了心情,毕竟谢尧臣说,她想怎么花就怎么花!
只要她一直老老实实的,不要有任何痴心妄想,她就能一直享受他提供的财力,直到她不得不离开王府的那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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