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根发带也是个卷毛,她就知道,从赵决手下出来的,有哪根能是直着出来的呢。
“不要?”
赵决注意到她的神情,话势刚毕就打算从她手中再拿回来。
桑枝赶紧将它捂在自己心口,“当然要了,哪有礼物送了人还拿回来这一说法的。”
“不是礼物,”
赵决说,“是随手从一个衣服上裁的。”
“好好好,我知道了,是裁的,是你从你之前那件青绿色的衣衫上剪的。”
桑枝连连答应他。
赵决抿紧了唇,想要解释最终还是没说话,随她怎么想好了。
桑枝又将那根发带翻来覆去看了看,这个料子比自己先前的那几根都要好一些,她才不相信是从他衣服料子上剪下来的呢。
先前她用过若水姐姐送她的束发环,可最后遭殃的却变成自己的头发了,最终桑枝还是封存了那个束发环。
“你瞧瞧,好看吗?”
桑枝直接在扎好的头发上又缠了一道,杏子黄的发带与青绿色的发带隐隐相融。
像是春日枝头上第一朵冒出嫩芽的黄花,明媚可爱,两道发带的发尾卷起,随着桑枝的轻轻拨弄,像蹁跹的蝴蝶又缓缓落下。
赵决黑沉的眸子闪了闪,“我的发带好看。”
桑枝自动把他的这句话转换成了“你很好看。”
她喜滋滋地又摸了把自己的发带,不自觉地自己又加强了两根发带的卷卷。
丁父将几人带到他们制药的地方,他们制药的地方与药坊离得不远,仅仅是隔了一条街的距离。
药坊与制药厂都被贴了封条,但是丁父与官差提前塞了些钱打过招呼,他们从偏门进去。
仅仅几天没打理,院里的花草长势就有些疯了,从土壤里长到了台阶处,桑枝小心地避开那处,跟上他们。
一声“吱呀”
门响,丁父推开那间曾发生过离奇事件的屋子门,一股凉气伴随着草药的气味闻面而来。
丁父解释道:“大部分草药性凉,我便选了北边的屋子作为磨药房,这里就是发现尸身的地方了。”
沈逍客点头,先一步进了屋子,这屋子着实干净,若不是丁老爷说这里曾发生过事故,他说绝不会联想到的。
整个屋子都是草药的清香气息,木台上还摆放着一盘一盘散落着的采药。
桑枝轻轻拈起旁边桌上的一个红花模样的草药,“这是什么药啊?”
“灭心花,”
赵决答道。
丁沉赞同道:“除了世人皆知的断肠草外,灭心花也是致死的采药,不过不同的是,灭心花若是运用得当,说是神药也不为过。”
桑枝默默地松开手上看似漂亮实则藏着剧毒的干花。
“赵公子是如何知晓这个灭心花的?”
丁沉问道。
桑枝也瞅向赵决,他扯了扯嘴角,外人面前他装的总是到位的,君子尔雅。
“不过是曾经感兴趣读过一些药经罢了。”
那边的苏池也几乎将整个屋子走了一遍,没有任何发现,他问莫若水,“有发现吗?”
莫若水摇头,这里半点蛛丝马迹都没留下,要么是妖物太过厉害或者故意处理过现场,要么就是他们还没发现。
但若真是妖物,做了便做了,哪一个妖物会像人一般还会处理现场呢?这点莫若水很好奇。
但如果又是人的话,据丁老爷说的那样,几个人的身子都被掏空了,怎么可能现场这么干净,没有丁点痕迹?
“丁老爷,当时官员来查时,现场与这里还是一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