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半夕皺著眉小心翼翼走過去。
待到轉角處悄悄探出頭,入目是沈白瑜跪在一菩提樹下,手捂著胸口,身體顫抖著,嘴裡發出陣陣痛苦的呻吟。
那背影,清冷寡淡得像是落在水裡的月光,讓人只一眼,便能讓人從心底升起憐惜。
紀半夕躲在拐角處張了張嘴,想要上前說些什麼,卻始終沒有動作。
原文裡,沈白瑜並沒有什麼隱疾一類,這是怎麼回事,到底是她看漏了還是另有隱情?
「白瑜。。。。。。明白。」
沈白瑜的聲音傳來,此刻她手撐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嘔血。
她這一聲明白說得恭敬。
有血從她嘴角滴落在地上,開出朵朵殷紅的花,砰然落地。沒入塵土。
在月光下,顯得黑暗妖冶。
紀半夕皺眉,她在同人說話?可是此處,並無他人。
沈白瑜口中所說的明白,是明白什麼?
而此刻的沈白瑜,神志都有些恍惚。
因為疼痛蹙眉,渾身冰冷,仿佛被看不見的野獸撕扯著,那種骨髓里透露出來的疼,要命般從心臟一直疼到四肢百骸。
她死死咬住嘴唇,甚至不惜咬出血,極力壓制著要溢出嘴角的痛苦喘息,面色蒼白,眼裡卻滿是不甘。
沈白瑜匆匆忙忙出來,為的便是藏匿這份痛苦。
感覺有人在暗處,沈白瑜猛的回頭,卻只有黑暗,別的什麼也沒有。
而此刻的紀半夕正在輕拍自己的胸口,還好還好,沒被看見。
沈白瑜到底是怎麼回事?
身後傳來踉踉蹌蹌的步伐聲音,紀半夕眯了眯眼,隨後直接溜走。
窺探見沈白瑜的秘密,有些小激動,她現在也不是出去的時候。
就算問,沈白瑜也不會說,這小戀愛腦能把秘密藏到死。
紀半夕回了屋子,此刻林舒嵐還在睡得香,甚至此刻還是低喃說著夢話。
「阿爹。。。。。。」
紀半夕側目盯著她,又給她拉了拉披風,讓她更暖和些。
此刻窗戶處上映出一個人影,紀半夕看了一眼後,便閉上眼睛裝作睡去。
耳邊傳來輕輕的腳步聲,紀半夕知曉,沈白瑜回來了。
感受著她坐到自己另一邊,紀半夕甚至還感受到了她身上的絲絲熱氣。
「哎。。。。。。」
沈白瑜坐在她身邊時,甚至嘴裡還輕嘆出聲。
這聲嘆氣極其輕,微乎其微,中間似夾雜著怨恨與無奈。
紀半夕有絲好奇,沈白瑜這麼佛系的人,也會怨恨嗎?
小戀愛腦,我還是沒看透你啊,這張皮囊下,究竟藏了什麼。
明明表面上的關係看著已經到朋友境界,其實真正的好感度才百分之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