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自己的镇抚使实属他垂青简拨。
而于庸曾在扬州有过一面之缘,观他的言行举止,显然并没有对自己表示不满。不然也不会给自己一块调兵令牌了。
那么,只余下一个指挥同知关良了。
念及此,吴泽仔细回想,上次还回调兵令牌给郭得胜时,他曾简短介绍过关良此人。
其出身绣衣卫世家,绣衣卫成立初期,其人的祖上便已经是绣衣卫一位总旗。
后面祖上在绣衣卫最高品秩官至镇抚使,关良能够坐到指挥同知这個位置,并不完全是靠家族余萌,他在绣衣卫的手段、心计。可见一斑。
诚然,除了绣衣卫,吴泽自然不会略过皇城司。
毕竟,在骆马湖那一遭,自己可是当着明月那人的脸面,当面喊她滚出码头。
皇城司比绣衣卫的人还要嚣张跋扈,自然不会就此吞下这口气。
他让汪青松等人拦下宋业,目的,便是借机逼出他幕后指使之人。
如若不然,被人在背后谋算。自己却对幕后这人一头雾水,这感觉委属憋屈。
而就在此时。
宁国府正门外,一众门子目瞪口呆地注视着,百余名身披飞鱼袍的绣衣卫直闯府里。
这伙绣衣卫较之前面过来的那伙人,尚还要杀气腾腾,他们的目光幽冷盯着宁国府的下人,如同死人。
带头那年轻人喝问宁国府仆役,提小鸡般地让他指路,众人快往会芳园门口而去。
不大一会儿。
随着数声惊呼、尖叫传来。
汪青松带着出身亡命之徒的南司绣衣卫,突兀地出现在会芳园。
瞧见有人拿刀指着自己的金主。
汪青松不去理会一众惊呼出声的贾家人,转而一扬手,让手下把宋业及一众西城绣衣卫圈了起来。
强弩乏起的幽寒,顿时让这处风景宜人的小小湖边,变得紧张起来。
“我绣衣卫南司办案,无关人等,即刻退下。”
吴泽上前一步,负手说道。
瞧见一众面露杀气身披飞鱼服的校卫力士。
宋业神色急剧变幻,目光中的那一丝残暴之色,转瞬即逝。
这伙胆大的南司绣衣卫,他能够笃定,若是他这边的人敢动手反抗。
吴泽的人,真的会扣动强弩板机!
随着数声惊呼,贾家人及王子腾连忙退往一边。
贾政强自镇定下来,为妨绣衣卫冲撞老母亲,忙喝令鸳鸯等人,搀扶老太太赶紧离开此地。
贾赦冲过去,一把撞开鸳鸯,扶起冷着脸受到惊吓的老母亲,头也不回地往阁楼那处走去。
贾敬见泽哥儿朝他颔示意,遂点头离开。
鸳鸯回头看了一眼泽六爷,有心想要去搀太太,想了想,还是往琏二奶奶那边走了过去。
王子腾这会也怜得清,什么节制京营二十万兵,他亲兵又不在此?力剑无眼,谁认识他这位节度使?想也不想,忙跟着贾政的脚步,急匆匆离开这处湖边。
王熙凤也被平儿和鸳鸯搀着离开此地。
贾琏这会子傻眼了:我呢?别丢下我呀。
“吴泽,我乃北司镇抚使,位秩同你不差。你安敢如此。”
“宋业,你的下属胆敢朝我拨刀相向。我南司的人,便能以犯上作乱,拿问他们。”
吴泽语气森然,转而朝汪青松说道,“除宋镇抚使外,其余人等,即时拿下,敢有反抗,格杀勿论。”
“尊镇抚使大人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