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算圈子里人精,一个音节便能听出对方想要什么,只是多少有些不虞,段斯野这样的人物,也能被感情裹挟?
收了收语气,陈智察言观色间挑着话说,“后来就是,她对象嫌他家里不同意,闹分手呢。”
“不过我猜啊,八成又是欲擒故纵那一套。”
“大斌家里条件肯定跟咱们这种没法比,但总归不差,想嫁进去的女人肯定不少。”
“要我说,现在这群小姑娘,一个个的,招数可多。”
往常这种话题,段斯野从不搭腔。
这会儿也不例外地静默着。
直到嘴里衔着的那根烟点燃,薄雾般的烟圈在尼古丁的残屑中散开。
长指弹了下烟灰。
段斯野鼻尖溢出一声冷笑,“确实不少。”
-
段斯野是不常抽烟的。
酒也只在外人面前碰一碰,做做纨绔子弟的样子。
唯独这一晚。
烟酒一起,还破例跟陈智那帮家伙打了半场通宵的麻将。
他牌技不好,手气也一般,为人却阔气。
正像付萍所说,简直是待宰的羔羊,故意送上门给人当散财童子积功德的,好处是因此结识了连段国忠都难以触及到的新人脉。
年长些亲切称他一声小段,说跟段家老爷子有渊源;年纪轻的,一口一个野哥,亲呼得不行,说早就想跟他认识。
一群人在半山腰公馆里,打牌喝酒交友谈合作,放纵得好不热闹。
回到家已是后半夜。
夜色浮靡,晚风轻绕。
段斯野带着一身烟酒气进了浴室,付萍放心不下,在外面一个劲儿地嘘寒问暖。
后来愣是让周助理盯着他洗完澡,看他躺到床上才肯安心。
卧房门关上后。
付萍把周特助堵在门口,问他到底怎么回事。
周特助一脸为难,想了想低声道,“好像,跟一个女孩儿有关。”
“……”
“但我又觉得段总不是那种性格的人。”
“反正我也说不清,不然您明天还是自个儿问吧。”
“女孩儿?”
付萍眼睛都亮了。
她莫名想到之前这臭小子也不知道跟谁发微信,发着发着给自己发出脾气。
说来也是,这么些年,她都没听说段斯野有过什么喜欢的人,和他闹绯闻故意演戏的倒是比比皆是。
能让他心情不好到这种地步的姑娘,估计也是个人才。
付萍说不上应该高兴还是不高兴,最终放过周特助,把人送到大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