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成陨意外于齐衍泽会主动介绍自己给身边人的事:“怎么这么突然?”
“想想过段时间就是我们在一起半年的纪念日了。”
“我们什么时候在一起半年了?”
“在我心里我们就没分开过,赵清根本不算什么,半年就是半年。”
谢成陨也不同他争:“行吧,那就半年,不过后天是你生日,你打算怎么过?”
齐衍泽睁大了眼睛,似乎意外于男人知道自己生日这件事。
“你简历上有写啊。”
“原来谢律偷偷记住了,我无所谓怎么过,反正以前也没怎么过,不过是老一岁罢了。”
“那就更得好好过了。”
晚上他们回去后早早洗漱完就睡觉了,齐衍泽当晚还做了个梦,梦里是好久不曾梦见过去发生的事。
那个男人躺在病床上,头发花白,长着病斑枯黄的脸上满是皱纹,他抓着自己的手,声音是竭力的沙哑,问自己到底很不恨他。
“我做的一切,不过只是为了这个家变得更好,把你培养得更好。”
齐彬紧紧攥着自己的手,手臂上还有因为用力显得更加明显的静脉曲张的硬疙瘩,“让我入狱的人是谢景博,我电脑里的照片是他的妻子,你懂了吗?”
齐衍泽微微眯着眼看向了他,目光森冷。
“让你痛苦的人不是我,是那些害我的人。”
齐彬一边说着一边呜咽着,因为肝癌晚期呼吸衰竭,开始在氧气罩下大口的喘气,“是他们毁了我,小齐,你该恨的是他们。”
齐衍泽能感觉到握着自己的手一片冰凉,颤抖中还在冒着冷汗,心电图也因为情绪激烈开始大幅度升降,男人就像案板上快要溺毙的鱼开始垂死挣扎。
“是他们一家人毁了我,小齐……小齐,帮我叫叫医生好吗?”
“你以前和我说,人得像黑曼巴,冷血无情眼里只有利益。”
他冷漠地看着面前的人,俯下身背对着病房的监控,轻轻掀起了男人的氧气面罩,对方因为没有氧气输入表情开始变得极度痛苦,眼里写满了渴求,整个人以一种扭曲怪异的样子直直瞪着齐衍泽,嘴里只能听见悲鸣的呜咽,求救的单词含糊不清的裹在嘴里,让人几乎听不清究竟在说什么。
“我只是你投资的股票不是人,更不是儿子,凭什么救你?”
他垂下眸,在心电图要归于平静的时候才笑了出来,“是你毁了你自己。”
……
他猛然睁开眼开始喘着粗气,都快记不清多久没梦到那天的事了,齐彬本来就在癌症末期,在医院躺着不过也就是苟延残喘延续一条该死在监狱里的命而已。
齐衍泽看了一眼在旁边熟睡的谢成陨,透进的几缕月光照在他的脸颊上,在看向谢成陨的一瞬间他的心却莫名的静了下来,就像注射了一剂安定剂。旁边的手机突然亮了一下,现在不到凌晨一点,林子凡说看到消息给他回个电话。
他轻手轻脚下了床,走到了室外的客厅内侧,给对方回拨了过去。
“你还没睡?”
”
我都醒了。”
“12点半你就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