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下班,崔忠义骑自行车带着冯兰兰回到了望山村。
三个孩子正听话地坐在院子里等着他们。
“爸爸妈妈回来了!爸爸妈妈回来了!”
看见崔忠义和冯兰兰,雀跃着往前扑去。
冯兰兰的脸蛋红扑扑的,看着很是美丽诱人。
“妈妈的脸蛋像红苹果,爸爸的脸蛋像青苹果。”
老二崔紫雯拍着小手蹦蹦跳跳道。
这是老师教他们的,可以把红红的脸蛋说成红苹果。
崔紫雯就想,红脸蛋是红苹果,不红的脸蛋肯定像青苹果。
崔忠义把车子支好后,伸出两条胳膊把三个女儿搂在怀里,疼爱道:“好好听老师的话,多学文化知识,将来就能天天吃苹果。”
然后,撒开三个孩子,趁天还没有大黑,抬腿去了地里。
今年的麦苗长势不错,葱绿的一大片在地里绵延伸展着,像是绿锦缎在攻城掠地。
崔忠义找到冯兰兰说的界石,心立刻像剜了刀子。
他这块地和老大崔忠杰家的紧挨着,崔忠杰和他老婆刘三妞时不时在上面做些文章挑衅他。
以前,小打小闹他都忍了,谁让他们是吃同一个人的奶长大的呢?
可后来他现,忍就是给对方制造不断欺负你的机会,他就不再忍了。
崔忠义没犹豫,抬起大脚三脚两不踹的,把界石踹松动后,搬起来立回到了原地。
然后,大踏步直接回望山村去了哥嫂家。
院子里,崔忠杰的大儿子崔耀祖正拿着弹弓崩地上的鸡,把安静走着的鸡崩得咯咯叫着四散乱逃,一地鸡毛。
见亲叔崔忠义来了,翻着眼睨了一下,也不答腔,继续作恶。
崔忠杰在堂屋里跷二郎腿哼戏,看见崔忠义也没有主动答腔。
他是当哥的,不把逼装到狠点,谁会喊他一声哥?
“哥,你先停下来,我有话和你说。”
崔忠义声音威沉,开门见山。
“我捂你嘴了?你说你的,我唱我的,井水犯不着河水,你让我停下来干啥!”
崔忠杰一开口就充满挑衅。
“那好!你听着!我把界石挪回到了原地!我想警告哥,若再在这上面做文章,别怪我不论亲兄弟的情份!”
崔忠义义正辞严道。
崔忠杰的二郎腿立刻放了下来,嘴也不哼唱了,一脸坏笑地看着崔忠义道:“我说忠义,你咋到现在还正迷呢?我这叫做文章?你早该连整块地都主动给我的。
我可是崔家的大功臣,三妞头胎就给崔家接了香火!再看看你,到现在还是绝户头!(农村把没有儿子的男人叫绝户头)你还有脸和哥理论这个?!”
一脸的坏笑和得意,好像没掏钱吃到了别人家的席。
又压低声音鬼不鬼人不人地道:“哥一直没问你,兰兰生不出带把的,是不是你压她时压得太轻?哥教你,得狠着来,狠狠地艹她,包准能艹出个儿子来!
不信你今晚试试!哥要是说不准了,你来打哥的脸!”
又大恶道:“或者让哥艹艹看!反正都是给崔家传宗接代!”
唰的一耳光在堂屋响起,撕着院子里灶房里崔耀祖和刘三妞的耳膜,扯他们朝堂屋叫嚷着奔进来。
崔忠杰脸上五根红红的指印有多显,崔忠义的下手就有多重。
不止如此——
崔忠义摆出了继续殴死他的天王老子都不怕的架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