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dquo;那是当然。”
&1dquo;我听说,他现在在孔府的私塾读书?”
&1dquo;是,”说起这件事,乔安脸上也多了些欣慰之色,&1dquo;这孔府私塾自然是京城中书塾里数一数二的,在里头读书的除了皇亲贵戚就是三四品以上官员之子。”
乔安没说明的是——这乔桀本是没机会进孔家私塾的,只是在先前听闻养真将要回京,那其中主事的人格外通融,才终于成了此事。
养真淡淡道:&1dquo;话虽如此,但是最好的未必就是最适合的。”
乔安诧异:&1dquo;你&he11ip;&he11ip;是何意?”
养真说道:&1dquo;那孔府私塾里读书的都是些娇生惯养的纨绔子弟,乔桀在那里哪能认真读书,多数学的是他们那些颐指气使的跋扈举止,以及贵族之间那些奇技淫巧的玩乐罢了。”
乔安震动,惴惴地问:&1dquo;这&he11ip;&he11ip;这似乎也未必吧?”
养真道:&1dquo;孔府私塾名头虽大,但是二叔只看看近来从那私塾里出来的,但凡能靠自己能力在朝廷为官立足的,有几个?”
乔安吃了一惊,仔细一想,心中更加惊愕。
这孔家私塾里出来的,自然都是些贵宦公侯之子,但是细细想想,竟没有什么能在朝堂上独当一面的人物。多半都是平平庸庸的承爵度日。
乔安呆呆地看着养真,试问:&1dquo;那、侄女觉着该如何是好?”
养真说道:&1dquo;如果二叔舍得,叫乔桀去武德书院就是了。”
&1dquo;武德书院?”乔安大惊,&1dquo;可、可那个地方&he11ip;&he11ip;”
武德书院算来也是老资历的书塾了,只不过据说书院里的规矩太过森严,日常的起卧、吃食等都有苛刻而清苦,所以没有几个王侯子弟能吃下那份苦,更加不愿意去,因此门庭冷落。
养真淡淡道:&1dquo;其实我也不知道那个地方好不好,只不过有一次我听十三叔说,那是个卧虎藏龙的地方而已。”
乔安的眼睛一亮:&1dquo;是十三王爷亲口说过那地方好?”
养真微微一笑,又看向乔安:&1dquo;二叔既然亲自来找我,我也不妨跟您说句实话,今日乔桀当着我说的那些话,甚是刺心,他如今只是个九岁孩子!居然就口口声声说是将来的国舅,甚至要杀小公爷!这是什么道理,莫说我将来如何,若我真的为皇后,我岂能容得下自己的族人借着我的名头如此横行霸道?!所以二叔若还是顺着老太太的意思娇纵着乔桀,将来真到了那无法回头的一天,二叔就不要怪我了。”
这些话句句明白,重若千钧一般。
乔安深吸了一口冷气,半晌才说道:&1dquo;侄女儿放心,我明白了。”
当夜,朱老太太总算回房安歇去了,包氏便打量乔桀臀上的伤,毕竟程晋臣很有分寸,虽给了乔桀七八分痛楚,却也不至于就叫他皮开肉绽,但虽如此,红肿伤痕是免不了的。
包氏到底心疼儿子,不由暗中抱怨:&1dquo;这小公爷下手可真狠,当时养真也不多劝一劝。”
乔桀听了得意洋洋:&1dquo;那个贱丫头&he11ip;&he11ip;”
话音未落,乔安上前,劈头盖脸一个巴掌打了下去:&1dquo;你再说一句!”
乔桀给打的晕了,一怔之下,才要放声大哭好叫人去请老太太,乔安指着他道:&1dquo;你再敢出一声,敢哭一声,老子立刻掐死你这败家子!”
乔桀没见过父亲这般对待自己,又怕真的被掐死,一时呆呆地不敢如何。
包氏回过神来:&1dquo;二爷、你这是做什么?”
&1dquo;你也闭嘴!”乔安扭头瞪向包氏:&1dquo;慈母多败儿,你敢多嘴,连你也打!”
包氏忙噤声。乔安瞪着乔桀道:&1dquo;小公爷说的很对,再不教你,只怕你也活不到成人了。”
他又吩咐包氏:&1dquo;明儿叫人带着去孔家书塾说声,从此不在那里了!另给他安排个去处。”
包氏大惊,颤声道:&1dquo;二爷,拼了吃奶的劲儿才挤进去的地方,怎么读不几天就要退出来?这京城里哪里还有比那更好的读书地方?”
乔安冷笑道:&1dquo;等着瞧就是了!”
次日,果然叫人带了乔桀去辞了孔府书塾,后来朱老夫人跟包氏听闻是要去武德书塾,不约而同地哭天抢地,寻死觅活。
乔安却是吃了秤砣铁了心,不管老太太指着鼻子大骂,还是包氏准备收拾包袱回娘家,他一概不理会,到底把乔桀一脚踹去了武德书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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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日,正是荣国公府冷老太君的寿。
勇冠侯府里只有林老夫人跟谢氏两人带了乔英跟养真前来。
朱老夫人跟包氏却双双不曾来,倒不是因为乔桀的缘故,而是因为从之前开始,冷老太君就瞧不惯朱老夫人,背地里常常说她是&1dquo;无知蠢妇”,朱老夫人倒也识儿,所以从不多跟她照面。
养真来至国公府内,入内拜见了国公府诸人,冷老太君把她拉到跟前,见她又比先前更出落了,喜不自禁。
当下又跟程家的几位姊妹相见,其中有一位是程晋臣的二姐唤作程红玉,养真先前也跟她玩过,两人倒是很和脾气。
两人在屋内坐了半晌,便悄悄起身出外,站在栏杆前看庭前垂落的几枝玉兰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