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都什么样了,还想着下棋呢?”
谢景恒语气里满是心疼和责怪。
“我没事儿,自己的身体自己知道,下一回少一回了。”
晚上,李启强送温汀来到医院。
温汀一进病房,看见谢仲庭的样子,眼泪就被勾了出来。
老爷子穿着病号服,身上插着各种监测生病体征的仪器,右腿打着夹板,被吊在半空中,这个姿势看上去十分难受。
几天不见,那个拄着拐杖精神矍铄的老头,怎么就变成了这个样子呢?
温汀小跑着来到床边,半跪下来,“爷爷,您疼不疼?好疼是不是?”
一句话还没问完,温汀的眼泪就如金豆般噼里啪啦地落了下来。
谢仲庭艰难地开口,“傻丫头,哭什么呀,我老头子不疼,好得很。”
从那么高的台阶上摔下来,怎么会不疼呢?
温汀抬手拭泪,拿起了果篮里的苹果,“爷爷,我给您削个苹果吧。”
“好。”
温汀把苹果削好了皮,又切成小块,用牙签扎着,一点一点喂到谢仲庭嘴里吃。
动作轻柔,又有耐心。
一边的谢景恒被眼前这一幕感动到,亲孙子孙女又如何,还不如一个外姓的孙媳妇。
谢冬恒夫妇都去了西北航天基地,封闭实验三个月,回不来。
谢冬华在外面拍戏,导演不准假。
听到这些消息的时候,谢景恒没有一丝惊讶,他早就习惯了。
医生过来查完房,叮嘱老爷子可以把身上的仪器取下来,稍微坐一下。
谢景恒把病床往上摇了摇,扶着老爷子坐了起来。
温汀则是把病床上的饭桌升了起来,带来的象棋放上去,正合适。
温汀一边摆放棋盘,一边叮嘱,“爷爷,您要是累了,咱们随时停止。”
谢仲庭点头,“好,好,我听丫头的。”
经过这段时间的学习,温汀的棋艺已经有了突飞猛进的进步,可是,反观谢仲庭,好像一夜之间苍老了下来,出棋的速度也慢了,一些基本的技巧也记不住了。
一盘棋下了有半个小时,温汀轻松胜出。
“耶!”
“爷爷,这好像还是我第一次赢了您吧?”
谢仲庭努力挤出微笑,但仍难掩疲惫,“是啊,丫头厉害了,把我老头子都打败了。”
那边祖孙两个还在兴头上,但是谢景恒却主动叫停了,让谢仲庭早点休息。
叮嘱护工好生照看,谢景恒回身替谢仲庭掖了掖被角,“爷爷,我去送汀汀回去,您先休息,我一会儿就回来了。”
看着谢景恒事无巨细的照顾爷爷,温汀心里觉得眼前这个男人真的无可挑剔。
不记得在哪里看过一句话,分辨一个人是否可交的标准,就是看他对待家人的态度,只有对家人好的人,才有可能对朋友掏心掏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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