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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流哗啦啦地响,谈自非心不在焉地洗着手。
他不确定自己是不是做梦,自己好像猝死了一回,然后跟时空局签订了协议,当了个什么执行员,又活过来了。
听起来像是大龄中二病,果然是这几天搞策划案搞得太累了吧。
谈自非这么想着,长出了口气,伸手要去关掉水龙头,一不留神用力过猛,水是被关掉了,水龙头的手柄上却多了五根分明的手指头印。
谈自非愣愣地看着被掰得弯折的水龙头,又看看自己的手。
他觉得自己努努力,还是能重新把形状塑回去的,但想了想决定还是交给专业人士来,也免得自己一不留神把水管捏爆了。
谈自非小心翼翼地拿起手机,叫了维修。
不提维修员过来后手柄上新鲜摁出的手指印是怎样的震惊心情,谈自非这会儿自己也挺懵的。他懵的倒不单单是自己这身突如其来的怪力,还有刚刚拿手机报修时看到的收款信息。
个十百千万十万百万……
再数下去对心脏不太好,谈自非深吸了一口气,想起自己好像是把多出来的[印象值]都兑成了资金。
所以真不是梦?
不管怎么样,第一件事还是请个假去检查一遍身体:查查猝死复活有没有什么后遗症。
……
“小谈啊,你也知道,咱们公司最近忙,你体谅一下……等过了这段时间、忙过了这段时间给你们放个长假……”
这是领导的惯用话术了,要是谈自非坚持、也能请下假来。
不过这会儿身家过亿还带了不少不动产的谈自非实在没有这个闲心,直接掏出了辞职信。
中年领导还要再说什么,但是下一秒,他眼神都直了。
谈自非推信的那三根指头在实木的桌子上硬生生地压出了三道竖杠,凹痕离他越来越近、越来越近……
中年领导脸上的表情已经不是震惊而是惊恐了,等到那个修长的、带着分明骨节的手指一抬,他竟短促地叫了一声。
被这声音一提醒,谈自非也意识到了问题所在。
说实话,他对这情况有点头疼。明明在上个小世界的时候,他的力气还没大到这么离谱的地步,控制都不好控制。
谈自非能感觉到,自己现在的身体素质轻轻松松破个世界记录不成问题,不过他目前对这一点还不感兴趣,这会儿只是说:“对不起,我会照价赔的。”
“不用!不用!!”
对面的声音尖利,椅子在地面上拉出刺耳的声响,中年领导一边站起来往后退,一边连连摆手,“小谈……不、自非啊,你刚才说请假是吧?可以、没问题,多久都行!咱们公司还是很人性化的!员工有什么事,公司一定放在心上。”
谈自非对这场面很熟,上个世界他每次亮刀子之前的谈判大概就是这样。
但问题在于,这里是现实世界、法治社会,他真的没什么凶残的想法。想到这里,谈自非的脑子里却不由自主地冒了各种不和谐的画面,他表情木了木,一瞬间觉得工作什么的,还得他先回家翻翻刑法再来找吧。
就这样,在谈自非的坚持下,他还是辞了职。
又由于某种被威慑的恐惧,谈自非虽然是主动辞职,但仍旧拿到了一笔不菲的补偿金。
谈自非:“……”
我真的没有……唉,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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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一段时间恶补法律知识之后,谈自非终于不用担心自己那天一不留神成为法外狂徒。他清点了一遍自己那坐吃山空几百辈子都够了的资产,作出了一个大胆的决定——创业。
“卧槽!!老三你瞒得够紧啊!咱们大学四年同吃同睡,你硬是一点没露!!”
说话的是谈自非的大学室友郑骥,后者在公司干得不如意,前段时间刚刚辞职,打算休息一年调整状态。谈自非得知情况后问了一句,对方很痛快的答应了谈自非的邀请,连工资都没问就跑过来了。这做事又急又躁的作风一点都没有变,也怪不得被上家公司的雇佣合同坑得满头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