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沢正是曹家大爷,他哪里吃过这种亏,忙大声叫道:“戚队正,我是冤枉的!手下留情!”
戚峰道:“你算什么东西?看看你那嘴脸,我跟你能有什么情?呸!”
屏风后,薛放本正要喝口茶,被戚峰那使劲一拍,手跟着一抖差点把茶盅翻了,他嘀咕:“至于么,你说他的手不疼?”
外头已经热闹起来,曹家大奶奶为夫君求情喊冤,士兵上来拉扯,曹沢的大声呼救,又说:“我们曹家世代体面,今日竟这般相待……”
戚峰的声音盖过所有:“如今你家里接连死了两个女人、外加生死不明一个主子,哪个体面人家会出这种事?你是曹家族长,不打你打谁?”
劈里啪啦,惨叫连连,半刻钟,那二十棍子总算打完了,曹大爷忍不住啜泣起来。
戚峰哼道:“这巡检司从不是请客吃饭的地方,你们进来了,就得给我留点东西……少不得委屈在此住一夜,想好该怎么交代,明儿若还不说,二十棍翻倍!”
说完又是狠拍桌子:“给我拉下去,把这伙鸟人关起来!”
脚步声纷迭而至,曹家众人的呼叫很快消失。
不多会儿,沉重的脚步声从门口响起,戚峰搓着手走了进来:“十七,嬷嬷……”
他瞄了瞄起身的杨仪:“你睡起来了?”
杨仪只得一点头。戚峰凑到薛放跟前:“我审的如何?”
薛放向着他竖起大拇指:“至少得是个刑部堂官以上。”
戚峰一脸得意。
大概是他们之间的气氛太过于自在,杨仪问道:“旅帅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薛放道:“当然是……毒药。”
杨仪习惯了他的说话风格,便只默默等待他解释,薛放却道:“没说笑,是真的剧毒。”
他说着起身,杨仪正犹豫要不要扶他,隋子云已经从旁探臂。
两人走到门口,薛放深吸了一口气:“今儿什么日子?”
隋子云道:“今日正是月半。”
薛放“啊”
了声:“好日子。是鬼也该现形了。”
他没头没脑说了这句,唤道:“杨易。”
杨仪走前一步:“旅帅有何吩咐。”
“本以为你睡着了,自然错过今天的戏,没想到你有福,”
薛放哼地笑了声:“今天晚上让你看过瘾。”
巡检司的监牢。
狱卒先把曹大夫人、曹二爷送进牢房,又有两个士兵扶着被打的屁股高起的曹大爷一并送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