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於明日、後日,那他就保證不了了。
孟昔昭聽了,這才想起另一個問題來:「這是哪?」
崔冶回答:「我的別院。」
孟昔昭一愣:「如今什麼時辰了?」
崔冶:「剛過三更。」
孟昔昭:「……那我爹娘,他們沒找我嗎?」
崔冶看著他,微微一笑:「已經派人通知過了,說你今日骨頭懶,不想回府,先在不尋天睡一晚,明早再回去。」
孟昔昭:「…………」
崔冶安排的有點面面俱到,孟昔昭其實還有很多問題,但他一時之間不知道該問哪個。
過了一會兒,他才再度開口:「謝韻是殿下的什麼人?」
兩人對視著,隔了幾息,崔冶才回答他:「是我母后的娘家侄子。」
孟昔昭默默換算了一下這個關係,「也就是你的表兄弟?」
崔冶抿了抿唇,看起來有點不想承認這門親戚,但他沒反駁,也就等於是默認了。
孟昔昭有點驚訝。
因為這段時間他一直關注的都是謝原,這個考上了進士的哥哥,根本就沒怎麼在意過那個流連百花街的弟弟,謝韻長得既不像謝原,也不像崔冶,所以他才沒認出此人的身份。
不過也是……哥哥是人中龍鳳,弟弟自然也不會差到哪去。
心裡想法轉了一圈,孟昔昭忍不住抬眼,看向太子。
他這眼神很有內容,崔冶承著他的目光,心裡也大約猜得到他在想什麼。
謝韻是你派來的吧?
你不信任我,所以要試探我,對不對?
我今日一上船身體就不適,是不是你命謝韻在船上做了什麼名堂?
魯迅先生說的是,他向來不憚以最大的惡意揣測國人,而在崔冶這裡,那就是他向來不憚以最大的惡意揣測自己,只要與他有關的,壞事是壞事,好事是壞事,不好不壞的事,最後依然會變成壞事。
崔冶垂著眼,甚至在心裡思索。
孟昔昭那麼聰明,他是不會當他面說這些的,最多就是以後漸漸的遠離他,而這個過程,他也會做的循序漸進、天衣無縫,決計不讓他看出來,他已經有了這樣的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