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请郡主给我等一个机会。”
姜露经商有方,手中也有能用之人,她们说是去帮姜露的忙,实际上却是承蒙姜露在照顾。
叶秋云确实好几次都不想活了,这种年头,在梁家倒塌之后更盛。
她家人都被梁文昊害死,如今留她一人苟活,她只觉得活着的每一瞬,都是煎熬。
但因为身边还有不少像她一样的姐妹,所以她忍耐了下来。
她不想要看到她一走,也让许多姐妹觉得没了盼头,从此走向了绝路。
直到昨日,她在酒楼里誊写账本的时候。
忽然听到了有个说书先生,说起了这几日城东校场的事。
“……郡主虽是女儿身,可怎能容忍这等恶事在眼皮底下滋生,当即派了身边之人,将那奸恶的忠勤伯捉拿归案,且于军队之前亲自审核……”
叶秋云听着听着,在听到了那一句‘大徽将士,当保家卫国’时,骤然湿了眼眶。
她在想,若她是个男子,她一定会毫不犹豫地投身军队,她的小家没有了,但她还可以守卫别人的家。
这个想法,在她胸膛处不断发酵和滚烫。
在昨日她看到了姜露时,变得最盛。
郡主和姜露都是女子,甚至郡主本身便习武。
她想投军,她想燃起这一丝最后的希望。
她虽微小,也想要拥有一点力量,能保护住她想要保护的人。
叶秋云说出这番话,心底亦是忐忑的。
因为她清楚,她并没有什么才能,甚至算不得多么的耀眼,她跟郡主、姜露她们都不一样。
她甚至知晓,这一番话若在外边说出口,会惹来多少人嘲笑。
可在她真正提出了这个请求时,面前的人情绪没有任何的波动,她只问她:“想清楚了吗?”
叶秋云毫不犹豫地道:“是。”
“那自今日起,你们便跟在我的身旁吧。”
温月声的嗓音依旧冷淡,但这一句简单的话,却足以令得叶秋云欣喜若狂。
旁边的姜露反应过来,亦是心头灼热滚烫。
那边。
温月声斩杀忠勤伯,并将其头颅悬挂在了城门之上的事,在京中引发了轩然大波。
武安侯当夜被气得吐了血,连夜请了御医诊治。
一连几日,都没能下床去上早朝。
而就是这几日之内,也不知道何处走漏的风声,京城的各大酒楼、茶楼之中,竟是纷纷流传起来了温月声斩杀奸佞之事。
凡听得此事的百姓,无一不拍手称快。
当中却也有人质疑,可事情的真假是全然遮掩不住的,那些受过迫害的将士,还有将士的亲人,便是再直接不过的证据。
甚至还有胆量极大的说书人,将此事编撰成为了评书,里面的郡主也好,所谓的将领也罢,说是都是假的。
但只要一听这个故事,不仅是说书的人门儿清,就连底下的百姓,亦是心知肚明。
闹得这般沸沸扬扬,这让许多欲弹劾温月声的人,联想到了上次那些言官的遭遇,便觉得头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