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舒瑜哀求地望着周子珩,现如今在她看来,这个上京城最闻风丧胆的男人似乎都不如眼前这个少女狠毒了。阮茉一心一意想要她死,周先生好像也都愣了片刻。
程家和周家在上京城建立初期就存在,古老而又庞大。一百多年的动荡,两个家族在风雨摇摇坠坠之中不断抵住艰难,井水也从未犯过河水。程舒瑜确实不重要,可她毕竟是程家现任当家人的亲孙女,弄死了个程舒瑜,上京城的天平终究要稍微塌陷一丁点。
阮茉是这样想的。
她眨了一下眼睛,滚落下了一颗眼泪,泪花掉在了周子珩抚向她脖颈的手指上,湿湿润润。阮茉声音里含了委屈,仿佛真的受到了天大的难过,
“可是哥哥,程舒瑜知道了我的秘密啊。”
“呜呜呜,她知道了我不干人事这件事了啊。这可怎么办啊……”
“……”
程舒瑜极度扭曲着,哀求着周先生,别听这个疯子发疯了吧!周子珩看了眼至始至终无论诉说那遭雷劈的“委屈”
,还是面对他这个照顾她三年之久的哥哥,都从未回过头来的小茉莉。
“……”
“阮茉。”
“……”
阮茉擦着鳄鱼眼泪的手指,停住了。
身子一僵。
周子珩忽然摸了摸阮茉的脑袋,
“转过身来。”
阮茉愣了愣。
尔后,像是一只呆笨的鸭子,一摇一摆转过身去。
她不敢看周子珩,鳄鱼的眼泪还在流,用手指堵着眼皮。
“闭上眼。”
“……”
男人毫不犹豫将大掌抚在了少女的眼睛上,阮茉瞬间眼前一黑,世界落入了黑暗。
周子珩拉开了来的时候他拎过来的那口行李包。
包里面不再是花花现金了。
却装满了JamesPurdey&Sons的各式各样收藏品折刀。
上了岁月,刀身光滑。周子珩捞出一把,“啪!”
展开。
对准了后方的程舒瑜。
砰——!
……
——折磨一个人最优秀的方式,不是让她死,而是让她生不如死。
周子珩长者般,谆谆教导着在他怀中闭着眼睛的阮茉。
“十八岁女孩子最在意的,往往是自己出彩的外貌。”
“做了漂亮的美甲,买了美美的连衣裙,画了漂亮的妆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