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水沟也不叫河,半夜三更敲锣打鼓在城东挂上你封弥小皇子的旗帜也不叫闹,往爹爹裤腿上蹭口水更不叫哭,”
封暄补充,抬手把司绒头顶的碎叶拂下来,“怎么是走回来的?”
司绒捂了下肚子:“不大舒服。”
“……”
封暄紧紧罩着儿子的耳朵,偏头严肃,“昨夜顶着了?”
“?”
司绒眼角飞红,在儿子的耳朵外边又罩了一层,“许……是吧。”
“回去揉一揉,乖了。”
封暄哄儿子哄习惯了,对上司绒也是一种绝杀。
司绒看着儿子的后脑勺,微侧过头,封暄俯首下来短促地亲了一口。
小封弥的耳朵被爹爹娘亲的手捂得严严实实,习以为常地自个儿再捂一层,他心里明镜似的,爹爹娘亲要先说话,再亲,最后才会抱他。
“转过来吧小子。”
司绒揉揉儿子的头发,这一头小卷毛又软又蓬松,手感好得不得了。
“娘抱。”
他把小芒弓解了,张开手。
司绒笑笑,一弯腰,抱起封弥刚“啵”
了一口,小腹就传来阵阵闷痛。
封暄当即拎起儿子后脖领,扛在肩上,扭头吩咐九山:“去请吴青山。”
*
天边滚来闷雷,草浪窸窸窣窣地一重推着一重,整片天穹都被染成了铅灰色,一条冽冽电龙骤然翻涌而出,搅风弄云,豆大的雨滴猝不及防地砸落迸溅。
封暄关上了窗。
屋里搁着冰山,吴青山阖着眼,须臾,神情有些凝重:“换手。”
司绒看了封暄一眼,奇怪的是,两人都怪紧张,递给对方的却都是安抚的眼神。
雨点急促地敲打在惊鸟铃上。
片刻后,吴青山收了手,欲言又止地把司绒和封暄看了一圈,最后一指头定在角落的冰山上:“这东西不好再搁这么近了,放到外间去刚刚好。”
这话一出,两人都愣住了。
“神医爷爷,为什么要放到外边去,这多热啊。”
只有封弥一派天真地问。
“因为,”
吴青山背着药箱,撩开珠帘,回头笑道,“你娘,还有你娘肚子里的小娃娃不能受寒。”
小娃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