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氏想起了久远的事情,一时间目光有些迷离。
秋月寒夜,一夜安然入眠。
第二天不多时,靖安王薨这件事便传遍了京城。
百姓自然是无心关注太多这类事情的,他们还要为生机劳累奔波,听了一耳朵便也不放在心上了,最多当做是茶余饭后的谈资,用来充当自己炫耀的储备。
而比较群情激动的还要数书生和军兵,这其中书生士子自然是想借此机会做一篇悼文,写几篇缅怀的诗来;而军兵们则是讶异于这位正值壮年,在军中颇有威名的王爷死的竟然如此唐突蹊跷。
善堂里安插了不少慕广君的人,平日里做些熬粥打杂的事情,但姜知月知道那些人个个身怀武艺,目光精悍,都是百里挑一的斗士。
而那些人平日里都憨憨厚厚,和和气气的,像一群讨生活的小老百姓,不过姜知月知道他们只是为了帮慕广君收拢情报才会在善堂里以打杂的身份做工。
“慕随留下的边军暂时不用忧心,京城的消息一时半会儿传不到边塞上去。”
慕广君坐在正位上,手里正用茶盖撇沫,而坐一旁的姜知月则有些无聊地听着他和手下谈论事务。
“锦衣那边可打点过了?”
慕广君问手下。
“打点过了!”
他们一言一句的谈论着事情,有些姜知月能听个大概,但有些就完全听不懂了。
而且若不是在这听着,她都不知道慕广君在暗中做了这么多事情。
集商队,办学堂,收拢流民,拉拢人脉。。。。。从民生到朝堂,从士农到工商,好像没有他不掺和的事情。
越听姜知月就越狐疑,慕广君莫非是妖精化身不成,凡人处理其中一两件便焦头烂额,筹谋许久了,他一口气搞这么多东西,竟然还能桩桩件件都记得十分详细清楚。
再者,他之前被靖安王变相软禁在王府中,身边人都被严加看管,而眼下看来却丝毫没有被切断过联络的模样,许多事务处理起来都对答如流。
这人的手段与城府还真是深不可测。
姜知月这么想着,百般无聊之下又给自己嘴里塞了块白玉糕。
听不懂她还不能低头闷吃嘛。
一开始她本不想在这听的,原先看着那手下进来有意无意扫过自己的眼神,姜知月便知道接下来的话应当是机密,最好越少人知道越好。
于是她勾勒优雅得体的笑容准备告退,身子刚起一半却又僵住了。
原来,似乎是看出了姜知月意图避嫌的心思,慕广君给了她一个温和含笑的眼神:“且听听吧。”
既然对方都话了,姜知月也不好拂了对方的面子,只能把挪了一半的尊臀又移回椅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