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这两个女人怎么话那么多,都去了许久还没出来!要我说便将她们统统绑起来,也叫咱哥俩尝尝这大家闺秀的滋味。”
其中一个似乎蹲得有些不耐烦,额上一道狰狞的刀疤,说着下流话,语气里是遮掩不住的兴奋。
另一个带着兜帽,瞧不见面容,闻言呵斥道:“没出息的东西,主母说了绝不能将那秦家的牵扯进来,等这票干完,你还用担心没有美娇娘相伴?”
刀疤脸看着穿着披风出来的女子,恨恨道:“老子等了那么久,可算出来了。”
“怎么瞧着高了些?”
蹲在刀疤脸身边的男子似乎有些疑惑。
刀疤脸一早就想着卢大小姐雪肌玉肤,心里是按耐不住的激动,被同伴的话浇灭了心头的兴致,十分不悦地反驳道:“哪里高了?秦家的那个穿的就是这件披风,我认不错。”
看着身旁的同伴有些松动,面上却依旧谨慎的模样,刀疤脸更加气愤,催促道:“时候不早了,你怎么跟主母交差!”
似乎也是。
看着那穿着披风的女子越走越远,夜间本就看不清的男人只好点头同意,虽妥协了,但还是叮嘱道:“得手后别弄那么大声,来人我会学三句猫叫,掩护你伺机遁逃,莫要迟疑。”
刀疤脸的心思早就飘到了客房里,巴不得现在就飞过去搂住屋里的美人,哪里会有耐心听同伴在说什么,不耐烦地摆摆手。
“行了行了,一个连鸡都不敢杀的女人,也值当你这怂货这样担惊受怕的。”
说完弓着腰从藏身处悄悄走了出来,慢慢向那亮着灯的客房走去。
刀疤脸走得匆忙,自然没注意到藏身之处站了另一个青年,身量颀长,融于沉沉夜色。
“喂,干嘛呢?”
带兜帽的男子头顶投下一道阴影,察觉不对,正欲提醒那远处矮身行走的刀疤脸,顷刻之间,就被身后的人捏住了下颌,喉咙呜咽着,发不出一丁点声音。
青年的指间带着层薄茧,看着消瘦,力道却极大,似乎要捏断他的下巴,清冽的声音宛如地狱里的修罗,揭开他的兜帽后轻哼一声。
“佛门净地,竟也出了这样的败类么,屋里是谁?”
和尚闭着嘴摇了摇头,斜着眼睛不予解答,可下巴瞬间脱了臼,彻骨的痛意传至四肢百骸,眼眶已经出了血,忙从喉头溢出一句细碎的话。
“是卢家。。。。。。卢大小姐。。。。。。”
裴景琛被吊起来的心松了下来,想到自己那个光风霁月的表兄,又轻轻地笑了笑。
殊不知,他的笑看似温柔,落在被他抓着的和尚眼里,又是另一道催命符。
青年恍若不经意地瞥了和尚一眼,薄唇轻启,语调慵懒。
“你这次可真是惹错人了,待我先还个人情,自然有人上赶着让你,生不如死。”
言罢一记掌刀劈下,和尚立马晕死过去,失去了意识。
刀疤脸小心翼翼地贴着墙根行走,将窗纸戳出个洞,却没见屋里的人,只隐隐看见床上的被子隆起一个轻微的弧度。
原来是在床上。
他淫笑一声,并未细想,便伸出燃着的迷香轻轻往房中吹,神情专注。
裴景琛支着下巴看了一会,仿佛融于夜色,站在他身后,不等他反应过来,扇柄已经敲上了刀疤脸的后脖颈,人便软软地倒了下去。
秦姝意的面上系着一方提前沾了水的锦帕,安静地站在门后,乍一听到窗外重物倒地的声音,心跳如鼓。
借着微弱的烛火她看见了伸进来的细香,那倒地的应该是今晚的贼人。
可另一个出手的人是谁?
刀紧紧地握在手中,她的手心已经沁出一层细密的汗珠,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来人应当不会杀她的吧。
倘若命中注定有此一劫的话,她也无话可说,只是一想到爹爹娘亲和哥哥,便浮上层万蚁噬心的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