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容与握拳低低笑了声,抬手将她散下的头发勾到耳后。
他很轻说:“矜矜,我怕你太尴尬。”
他开口说点什么,她就不用那么窘迫。
此刻,姜矜连佯怒的理由都没有了,她低着头小口小口喝药,虽然还是尴尬,但苦涩难咽的药汤此刻都变得甘甜。
屋外传来轻轻地交谈声,是陈如锦和一个陌生的男声。
姜矜觉得尴尬得差不多了,开口问:“外面的是医生吗?”
谢容与微微挑眉,“不尴尬了?”
姜矜:……
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她伸手捂住脸,什么都不想说了,闷闷道:“药已经喝完了,你出去吧,我真的要休息!”
谢容与掀开被子一角,道:“我陪你躺一会儿。”
姜矜没拒绝,点点头,主动躺在另一侧,给他留了很大的空间。
刚刚喝得药有催眠作用,姜矜躺了一会儿真的有些犯困,她蜷缩起身体,闭眼慢慢睡着。
谢容与却没有躺下,只是侧靠在床头软枕上,侧眸凝视她的背影,眸色若有所思。
她刚刚哭过了,应该是做了噩梦,他看到她脸上的泪痕。
抬手按了按眉心,躁动的情绪渐渐趋于平缓。
还是不要开口去问她,不要再次窥测她的内心。
他该有耐心。
谢容与俯身亲了亲她脸颊,见她呼吸平稳,没有再做噩梦,才缓身下床。
他轻轻关上门,转身走到客厅。
客厅里坐着陈如锦和宋延声。
宋延声轻声道:“先生,太太喝完药了吗?”
谢容与颔首,“你在这里留几天,等矜矜身体好一点再回去。”
宋延声应下。
陈如锦不阴不阳道:“宋医生是林夫人的私人医生吧,你这么把他叫过来照顾矜矜,不怕你母亲生气?”
跟与姜矜相处的温润如玉不同,在外人面前,谢容与显得更加清冷凌厉,与生俱来的矜贵气质压的人喘不过气。
他缓身坐下,慢条斯理道:“宋医生虽然是我母亲的私人医生,但祖母觉得,他这位私人医生的工资是谁开得?”
宋延声立刻接话,“谢先生是我唯一的老板,他让我去哪里我就去哪里,夫人那里会谅解的。”
陈如锦一噎,好半响说不出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