店裡只剩下月島螢。
他靠在椅背上,微微後仰著,蛋糕被放在他桌上,顏色和形狀都很漂亮,草莓也非常多。
「為什麼不問我要不要打包?」他下意識用上了那種有點欠的語氣,「是覺得我還不夠……」
剩下的話沒能說完,萬里名把送的飲料放在桌子上,稍微用了點力,發出清脆的一聲響。
月島螢:「……」
怎麼突然覺得後背發涼。
萬里名假笑:「不好意思,還有什麼需要嗎?」
月島螢的目光在她略帶威脅,並沒有彎起的雙眼上停留了一下,最後落在她身後的牆面上。
一整面都是照片牆。
他勾著唇角,露出一個同樣假惺惺的笑:「我姑且也是顧客,應該可以拍照吧?」
萬里名順著他的視線回頭,突然也開始後背發涼。
她語氣也嘲諷起來:「不會吧,高中那麼多次合照你還沒拍膩啊。」
「暫時還沒有。」
他在打什麼算盤,萬里名不用想也知道。
無非就是拍照發社交平台,給誰看的也一目了然。
萬里名站著,難得可以這樣居高臨下地看著月島螢。
他眼裡帶著點看好戲的笑意。
「那都是顧客的自拍,我們店可沒有什麼可以和員工拍照的項目哦。」萬里名也笑起來,「當然,看在我們認識這麼久的份上,我同意了。」
正好,她也正在糾結呢,月島願意主動做這個工具人,她很滿意。
一聽要拍照,愛佳來了興,她從櫃檯下面拿出一台拍立得:「我來拍我來拍。」
萬里名當然拒絕,但她的手機不在手裡:「用你的手機拍,順便拍拍蛋糕。」
後半句她說得很小聲。
森川愛佳雖然不懂她什麼意思,但她聽得懂萬里名的語氣。
於是她利落地比了個ok的手勢,指揮他們拍照。
姿勢當然不怎麼親密,臉上的笑也是標準假笑。
萬里名看了看成片,和之前宮城聚會的照片湊一湊,正好一起發。
她讓愛佳把包括蛋糕在內的照片全都發給月島螢。
如她所想,對方果然沒發蛋糕,要不是萬里名手裡也有照片,月島螢大概率會僅影山飛雄一人可見。
收拾完店裡,就已經是晚上九點多了。
萬里名一邊換下工作服,一邊解鎖手機去看。
唇角剛浮起的笑意在看見未接來電和未讀信息後,慢慢沉了下去。
嗯?影山這麼閒的嗎?居然打這麼多。
她突然有點心虛——為自己和月島那個心照不宣的合影。
不過照片該發還得發,想了想,萬里名把上次的也放在一起——不過草莓蛋糕是c位。
她很想設置提醒山口忠來看,但是技術不允許。
沒關係,小忠那麼善解人意,一定會好好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