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曾想,这一对兄妹根本不是失窝的小奶兔,那铁口毒牙,凶残得让人不敢置信。”
“二人听闻天海不打算继续授艺,又觉成师兄教得不尽心,不知从藏经阁的禁书库里,看了些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竟认为取高手的紫河车,心血之类可炼灵药。”
“他们骗了云师姐出来,活取紫河车,一开始天海门的人并未怀疑他们,直到这两货再次下手,骗成师兄喝下毒酒,这才惊觉,他们又要挖心取血,当时成师兄已不能动,硬撑着一口气吓跑了这二人,两人为了争取逃跑时间,愣是一把火烧掉了藏经阁。”
楼下刘晃兄弟听得目瞪口呆。
刘晃气得浑身发颤,刘景更是大恨:“怎能如此?天底下怎有这般狼心狗肺的人!”
“数百年古籍资料,付之一炬,呵。”
杨玉清一口气说完,猛地灌去半碗水,才将胸口堵塞的郁气消掉。
“小顾湘,走吧,你是主家,登船开席你自要亲自迎客,才不失礼数。”
她朗声笑了笑,目中仿佛闪烁出一簇火焰,“想要灵药是么?灵药有啊,瑶池备了延寿丹十五瓶,不光能延长寿命,也能辅助内功修炼,十项全能,百无禁忌。船上开席,就用来当彩头,人人可得。”
她又指了指顾湘,“飞仙岛是东家,彩头为灵酒十坛,温和滋补,洗精伐髓,千金难得,算不算灵药?”
“你们两位想要灵药尽管来,有本事再烧了我们‘瑶池’。”
杨玉清深吸了口气,心火稍平,摇头道,“罢了,好好的宴席,几十年不遇的盛会,没得为畜生扫兴。”
话音未落,她已与顾湘携手出门,门前不知何时已停了宝车一顶,三扇门的银色马车,车身上是幅山水泼墨画,雅致精巧。
外头气喘吁吁的两个路人打扮的探子,心思却不在这一看便名贵的车上,也顾不上暴露不暴露,大口大口地喘息,指着东边,声音嘶哑:“船,船!”
刘晃蹙眉。
瑶池的那三艘船,安城大部分人都见过了,喊什么!
半晌,一行人不知不觉跟着宝车至老渡口,远远望去,尽皆默然。
银色镀金的船身高耸入云,遮天蔽日,那三艘本来已觉巨大的船,在它面前到像是没长成的小孩子。
船舷上无数俊男美女,盛装华服,静立迎客。
刘晃迅速评估这艘船的造价,他在这方面还算精通,陛下都说论心明眼亮,朝中无人可比子明,今天这能力却彻底失效。
这艘充满杀气的大舰,哪里是有钱就能建出的?
不止如此,远处仿佛还有无数船只乘风破浪。
最近的一艘已能看得清上面的旗子,是黑底红字旗,上书龙飞凤舞的五个字——秦岭青岩门。
船后拖着一条巨大的鱼,鱼身长八十米,高有十五米,简直像一座小山。
“是我师父!”
刘景忽指着第二艘船上的人影,“肯定是我师父,华山剑侠高子辰。啊,一会儿两个师父不会为我打起来吧!”
刘晃:果然还是要拨了他的脸皮去糊城墙。
事实上高子辰这会儿比他这个便宜弟子还没有底气,别看他面带微笑,气定神闲,对身边几位眼熟的武林同道言笑晏晏,丝毫不失名门子弟的气派,心中却是一片混乱。
他是怎么也没想到,决定参加这宴席后,东家竟然派船到山上来接的他。
大船在山地上行走如飞,直开到华山派山门前,那一瞬间,师父他老人家恐已做好了要去见祖师的心理准备。
高子辰心下叹息:华山多年来,真是坐井观天。
一整日,码头船只络绎不绝,景象十分壮观,一位画师就在今日画了一幅画,一直珍藏,后来家境败落时拿出,这幅别名‘天宫蟠桃宴’‘东海龙王宴’的画,卖了八万两的高价。
此时大船之上,宽袖长裙的美人从船上直飞上岸,歌舞声声,伴在客人们左右,一起登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