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标是缅泰边境小有名气的蛇头,做这行快二十年,接触过南来北往、五花八门的人。
他最近这单生意还是个熟人。
“哧啦”
一声,火柴蹭亮,阿标给对面的男人点上烟:“阿辉啊,好久不见了,你还在中国找人吗?”
“已经找着了。”
叫阿辉的人深吸了一口烟,放松地缓缓吐了出去,“改做生意了,赚点家用。”
阿标笑起来,指了指屋子里熟睡的人jsg:“你这个看着不错,比他们整的那些有搞头。那些都面黄肌瘦的,和本地妞没区别。”
阿辉吐着烟圈:“我可指望她生财的。”
阿标眼珠子一转,又望了眼屋子,渴望地咂了咂嘴。他露出一个贼笑:“报个价听听?”
阿辉睨了他一眼,似笑非笑地说:“我不做熟人生意。”
眼看没戏,阿标也只能算了,给自己也点上一根烟,“你多留心啊,这个看着是精明的,别让人反咬一口。”
一支烟很快抽完。
阿辉拍了拍裤子上的烟灰,抬头看了看暗下来的天色,“给我准备车子,晚上走。”
阿标比了个OK的手势,拿起电话交代了一通。
梁时躺在木屋内的小床上昏迷不醒,手脚被细绳捆住,原本的衣服早就被换掉了,穿着当地时兴的长袖长裙。两个多月的长途跋涉,头发未经修剪,已经有些长,胡乱地盖在脸上。
邵辉走进屋子,将她扛起,辗转腾挪间,梁时觉得自己似乎躺进一处狭窄的箱子里,箱子上方有盖子遮挡,只隐隐能听到车子启动的声音。
空间是封闭的,异常闷热,梁时满头满身的大汗,感觉自己随时要缺氧死去。
路过一处疑似检查站的地方,她感到头上方的物品被各种翻动,但没人注意到车厢下方这处隐藏的空间。她的嘴被胶条封住,发不出任何声音。
不一会儿,翻动的声音停止了,车子又开起来。梁时知道,他们这是顺利通过了。
自从被邵辉挟持,她昏睡的时间就越来越长。手机不在身边,她不知道时间,也不知道自己在哪。只有日升日落,频繁地更换交通工具和无尽的赶路。她能判断出邵辉在一路向南走,可是他要把自己带去哪儿,要去做什么,梁时不敢问。
就这样在路上走了很久,直到有一天,邵辉带着她上了一艘船。船晃晃悠悠地漂了一阵子,很快,他们到达了一个海岛。
上岛后,邵辉没再继续赶路,而是把她安置在一处民宅里。这里应该离海很近,梁时躺在床上,能闻到海水的咸腥味,耳边是海浪拍岸的哗啦声。
这里应该就是他的目的地了吧,梁时想。
他们在这个地方一住就是好几天。
邵辉白天会出门,把她单独关在房间里。但好在,自从他们来到这地方,邵辉就没再绑着她。
梁时觉得自己窥得了一线生机。
清醒的时候,她会尽量下床,在房子里四处走动。
这座房子不大,除了她睡的这间,还有另外一间卧室,邵辉就住在那里。房子布置得很生活化,各种家具都有,打开抽屉,里面的生活用品还挺齐全——看起来就像普通人长期生活的房子。
房门紧锁着,老式的铁窗上锈迹斑斑,透过窗户,可以看到邻居家的小院,墙上还挂着一块破烂的民宿招牌。
这里应该是一处居民区。
就在梁时策划着如何逃跑的时候,邵辉提着一扎啤酒和几个打包盒回来了。
第11章
看到梁时站在客厅,邵辉并不惊讶。他把东西往茶几上一扔,人在沙发里坐下,视线由下而上瞥了瞥她:“醒了?”
不同于路上的紧绷,邵辉现在的状态非常松弛,对梁时的态度也温和了些许。
梁时见状,虚弱地走过来,试探着在沙发的另一端坐下,“邵叔叔,这是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