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梅站在石傅圣家门口,等了约摸有一个时辰的时间,啥都没让她蹲到不说,还被几道突然窜出来的人影吓了一跳。
“谁……谁啊?”
“夫人,你大半夜的不睡觉,跑外面散步吹风?”
“……!”
这不是老爷的声音么?
小梅暗道自己蠢,竟然会相信涂家人的鬼话!
这下好了,被老爷逮个正着,有的是她苦头吃了!
乱石塘,几个衣着朴素的妇人在那儿洗着衣服聊天。
其中,尤为显眼的是焦娘子,她穿着一件夹棉的石榴裙,头上戴着几根发簪。
她来这儿的主要目的,不是为了洗宝儿的小衣裳,而是跟这些女人嚼舌根子。
“都说寡妇门前是非多,这姓乔的就是个活本子,谁知道她背地里勾搭了几个好色男人养着呢?”
一听是跟乔氏走得近的焦娘子爆料,那几个女人都纷纷竖起耳朵听,生怕自己错过了只言片语,也就错过了最精彩的一部分。
焦娘子见这些人有了兴趣,接着说道:“咳咳,前阵子,我看她打扮得花枝招展,招蜂引蝶的浪样儿,就暗地里留意了一下。你们猜,猜我发现了什么?”
“什么呀?”
一女人急不可耐的追问道。
其余的女人也不再装矜持,催焦娘子赶紧说下去。
焦娘子卖足了关子,才说:“她跟涂电……?”
“嘁,涂家人呀!”
一听是涂电,这些女人瞬间没了兴致。
这又不是什么秘密,村子里谁人不知乔氏跟涂电有一腿?
焦娘子原想跟她们打包票,说自己亲眼见到过乔氏跟涂电孟浪的场景,但她又怕落人口实,也没脸儿描绘那种少儿不宜的事情。
她转而神神秘秘的说:“那你们知道石傅圣搬家的事吗?”
“哦,教书先生呀,他家不就是跟涂家人的那点破事儿?这有啥值得说嘴的?”
“说来可惜了!多么好的一位教书先生,待人亲和,又肯耐心教孩子认字写字的。”
“可不是嘛,咱村少了他,谁来帮咱们照看孩子啊?地里农活多的时候,我家就指着他照看孩子呢!谁家有个小病小灾的,也都盼着他什么悬壶济世的!”
几个妇人七嘴八舌,有念石傅圣这位教书先生的好,也有记着石傅圣医术高超的厉害之处,但她们更多的是替他感到不值。
这涂家人个个都是害人精,谁跟他们沾上关系,都落不着好。
焦娘子忍了忍,插话道:“他人品是没得说,但他都已经被涂家人逼得逃出了村子,也是无可挽回了!”
“啥子叫被涂家人逼得逃走?他不在村子里住着,搬哪儿去住?”
也有人说:“那你家宝儿再生病发烧的,可怎么办?”
“……呵呵!”
焦娘子尬笑不已,她光顾着煽风点火,幸灾乐祸,却全然忘了石傅圣这个人对于他们家的宝儿来说,不单是教书先生这么简单。
石秀才腹内通文墨,但他在医书方面,可谓是一窍不通!
焦娘子突然拱了拱鼻子,说:“你们谁在洗孩子的屎尿布,吃什么了这么臭?”
“是挺臭的!”
一闻到了臭味,这些女人都捏着鼻子,一哄而散。
只有焦娘子还蹲在河边的石头上,专注的看着几块石头及杂草遮掩的背后,在那儿的水面上有波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