滴答,滴答。
滴答——
哗啦啦啦啦——
6信猛然睁开双眼,冰冷的雨水拍打在脸上。
“这是哪?”
小腿不停地抽搐,雨点像断了线的珠帘,击打着湿冷泥泞的地面。
这场雨下得又快又急,犹如他此刻的心情。
他动了一下,全身酸痛,骨头险些散架。
血水混着雨水从额头往下淌。
抬起手臂想擦一下睁不开的眼睛,才现手臂上有一道狰狞的伤口。
皮肉外翻着,被雨水刺激的几乎失去知觉。
他清了一把脸,低下头现自己此刻的情况不容乐观。
身上衣衫破烂,这么大的雨也冲刷不净上面的烂泥和血迹。
这种情况通常是刚经历了一场打斗。
最深的伤口应该在头上,现在他的脑袋一片混沌。
“我这是怎么了?”
6信倚着墙,瘫坐在湿漉漉的地面。
身后是一个阴森的废弃工厂。
他分明记得自己下班之后来到地下车库。
今天走的很晚,除了值班大叔公司里应该没人了。
记忆里最后一幕是自己正要打开车门,然后眼前一黑。
“我这是被人绑架了吗?”
他问出了遭遇不幸后的第三个问题。
心里暗骂了一声。
咬紧牙关扶着身后的粗粝的土墙,双腿打颤地支撑起身体。
身上的衣服已经不是他今天上班时穿的。
眼下这身看不出原本颜色的衣服并不像他的审美。
他惊恐地看向远处的街道,随之而来的是一段莫名的记忆。
就在十几分钟之前,这里还出现过另外三个人。
他们非常恶劣地将他打晕,抢走他的钱,然后毫无愧疚地消失在巷口。
他躺在地上奄奄一息。
濒临死亡时又看见一个穿着灰色外套的中年人。
这人步履匆匆,但气质更斯文一些,不像一伙的。
手里拿着一瓶不知道是什么作用的药水,灌进他的嘴里。
到现在他还能回味出那种奇特的酸涩味。
6信有点担心,也不知道对他的身体有没有影响。
但喝下去又吐不出来,打劫他的人也不知道会不会再回头。
这个不吉利的地方不能久留,得先离开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