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事无巨细地叮嘱。
洛之蘅边听边点头,示意自己记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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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腕上新套了个藏着毒针的腕钏,洛之蘅难免有些不适应。
她新添的东西本就瞒不过贴身伺候的平夏和半雪,加上总是忍不住触碰,两个侍女很久就发现了端倪。
半雪惊讶道:“云间寺清贫,郡主从哪里寻来这么金贵的腕钏?”
洛之蘅用的衣裳首饰多由半雪和平夏经手,两人自然知晓郡主没有这般样式的首饰。
“是崔公子送的出师礼。”
洛之蘅避重就轻地解释。
半雪看着金灿灿的腕钏,啧啧称奇:“也不知是哪家府上能养出崔公子这样的富贵闲人。”
洛之蘅莞尔:“他可不闲散。”
“和崔公子年岁差不多的人多是追求成家立业,崔公子一未成家二未立业,来南境一住便是两月,奴婢可再未见过比他更游手好闲的人了。”
半雪振振有词,信手拎出位典范来,“就连林府上的小公子,早些时候也被派去底下的府县历练去了呢。”
群芳宴后洛之蘅再未听说过林疏言的消息,如今亦无意打听。
她提醒道:“勿议旁人。”
半雪自觉噤声。
净身的水已然备好,平夏看着洛之蘅径直往浴间走,不由提醒道:“郡主的腕钏可要褪下?”
洛之蘅下意识摸向腕钏,犹豫片刻,摇头道:“不用了。”
她整个人陷在水中,百无聊赖地推着水面的涟漪,愁眉苦脸地问:“若是我想给崔公子还礼,该备些什么东西好?”
太子来南境这两个月,着实帮了她不少。
今日送的腕钏更显心意,危急时刻的保命符,她连拒绝都做不到。
于情于理,她都应该有所回报。
平夏想了想道:“不如送玉佩,不出错,和腕钏的价值也不相上下。”
她不知道腕钏的真正价值,这么想也情有可原。
洛之蘅心知肚明,摇头道:“不够有诚意。”
半雪心直口快道:“若想显出诚意,少不得要投其所好。”
“投其所好?”
洛之蘅若有所思。
平夏也觉得颇有道理,附和道:“半雪说得有理,郡主不如想想崔公子喜欢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