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我还以为这家医院做的都是违法的事,后来才知道其实他们挺厉害的,特别是在器官移植方面。”
时清柠抬手,将垂落的丝别在了耳后,盈盈星光落在少年侧脸,映得他愈温润耀眼。
“德鑫做过不少器官移植手术,一搜新闻就有好多报道在夸他们,说病人感谢德鑫妙手回春,感谢柏先生救人性命。”
“新闻里还说,柏先生最近也帮了你很多。他好像是个很好的长辈。”
而当少年抬起眼睛,漫天银河全失了颜色。
“可我不这么觉得,薄荷。”
时清柠看着柏夜息,一字一句。
“我特别特别不喜欢他,那位你的大伯。”
这种感觉是从时清柠看见柏林文的第一眼时就油然从心底而出的,甚至在柏林文还没走近他之前,时清柠就感觉到了那种本能的厌恶。
这个从未见过的人,却仿佛同他有着血海深仇。
“他好像一直想让别人觉得你们俩的关系很好,”
时清柠道,“确切来说,是让人觉得你对他的感情很深。”
他问“你怎么想”
柏夜息就站在几步之外,少年说着,伸手过来,似是想轻轻搭住对方的手臂。
柏夜息却一步后退,躲开了。
“”
少年的手停在了半空,他刚刚踢过的石子撞在了墙角,出了闷闷的一声轻响。
却在这个太过静寂的时刻,轻悄都显得如此响亮。
柏夜息喉结动了动,低声说。
“当心电到你。”
他今晚的声音一直很低,带着一种难明的哑意。
“这种家事,我会处理。”
时清柠慢慢收回了手,也收回了视线。再听这种话时,少年已经没有了太激烈的反应。
像是对柏夜息的隐瞒早有预料。
时清柠微微抬头,看向了星空。
少年的下颌与纤细脖颈在夜色中勾勒出一道格外漂亮的弧线,他望着星星,轻声说。
“我最近和许医生一直有联系,他们会帮我检查,我也会主动打电话过去。”
“他们新医院的电话好像有点特别,需要特意多按一下键才能挂断。”
“许医生很忙,他不常在办公室,好像也还不太熟悉这些办公用具。有次电话没有挂断,我就听见那边还有人在聊天。”
少年这时才把视线收了回来,偏头,重新望向了柏夜息。
他的神色依旧很平静。
静得不像一个十六岁的小孩。
“你知道他们在聊什么吗”
“器官摘除,移植捐献。”
时清柠冷静地复述着,似乎一切听到这些话时的惊涛骇浪都隐藏得当,再不会显露出来。
“他们在聊怎么把对捐献者的伤害降低到最小,还谈到了液氮冷冻,玻化解冻,说新的突破性技术可以把器官完好地冷藏保存起来。”
真正被对方现时,柏夜息反而没有太多的意外。
男孩一直坚持主动去找许行,原来就是为了这个吗
时清柠的现并未止于此,他又说回了柏林文。
“德鑫做得最多、也是他们宣传最广的手术就是肾脏移植手术,巧的是,前些天我看新闻录像,恰好现柏林文没被妆粉遮住的部分脸色明显黑。”
“脸色黑,毒素无法排除,这是典型的肾脏病特征。”
“更巧的是,澳岛新闻还说过,柏林文和父母兄弟的血型都不一样,他是少有的特殊血型。”
夜风吹过,时清柠的双眸一瞬不眨,看着柏夜息。
真的把这个问题问出来时,他的语气是出乎自己预料的冷静。
“柏林文想要谁的肾,你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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