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昨日天后设瑶池仙筵,作为世上仅存的上古神邸,和九重天的战神,银川帝君自然在受邀之列。
可她只是一个卑微的小仙侍,去不得仙筵,为了多看银川几眼,她又找到司命星君苦苦哀求,他磨不过她,就让她附在他的扇子上。
没成想,扇子不知怎的突然着火,她被迫现行,跌在席间。
一时间,众仙齐齐侧目,司命星君说她是他的朋友,因她仰慕众仙风采,才带她过来。
就在这时,天后的侄女明河仙子走了过来,捡起她遗落的帕子,似笑非笑:“呦,这帕子上还画了个人,看起来倒与帝君非常相似呢。”
众仙仔细看去,还真是!当下纷纷偷笑,目光在她和银川面上打转,别提多暧昧。
小儿女的心思剥露人前,梨霜的脸烫的滴血,连忙去扯。明河却扬起来,讥讽道:“就凭你一个末等仙侍,也妄图沾染帝君,真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
银川剑眉一蹙,挑手施了个诀,那帕子立刻烧起来,火势迅猛,将明河的手都烧伤了。
“帝君,你这是做什么!难道你是在怪我?”
明河攥着手,眼里满是委屈。
“聒噪!”
银川低眉看都不看她一眼,冷冷吐出两个字,转身就走。
明河气的脸色涨红,跺了跺脚,从侧门飞奔而出。
闹出这一茬,梨霜也没脸在这杵着,低下头,从侧门溜了。刚出御殿,便见银川还在不远处,她咬着了咬唇,大着胆子跟在他一丈之外。
似是有所察觉,银川侧头看了看,又继续前行。
梨霜唇角偷偷扬了扬,快步跟上。
这一夜,她睡得格外香甜,梦里鸟语花香,青草郁郁,她看到银川坐在河畔,朝她伸出手,眉眼间蕴着温浅的笑意,令百花都为之黯然。
“阿梨,过来。”
梦中情形尤在眼前,银川竟要赶她走!
望着男子好被万年冰雪侵染的目光,她的身体一寸寸变凉。
原以为他是站在自己这边的,看来她错了,大错特错!他不过是在维护他的颜面罢了!
她死死地攥着拳头,指甲几乎抠进肉里:“时雍,你当真不记得我了吗?”
翻书的手微滞,银川依旧没有看她:“本尊乃银川帝君,并非你口中之人。”
梨霜胸口一刺,泪水瞬间盈满眼眶,她拖着沉重的双腿缓缓走过去,一步一步,好似走在刀尖上。
“我不信!你明明就是他,我们一起经历了那么多,你怎会忍心忘记?”
银川手中微紧,面上没有丝毫波澜。
这样的反应似刀在她胸口戳了个窟窿,凉风嗖嗖刮着。梨霜苦涩地笑了笑,忽然按住他面前的桌案,死死盯着他:“既然你忘了我,那么你为何不敢看我?你说啊!”
眉头几不可查地皱了皱,银川终于抬起头,清隽的脸上似笼着薄薄的冰雪,眼眸漆黑仿若浸在寒潭里的碧玺,没有一丝温度。
“也许本尊与你的确有过尘缘,但是前尘已去,本尊如今只是银川帝君,你可明白?”
似是被雷劈中了,梨霜身形一晃,往后退了两步,整个人都僵住了。她拼命忍着泪意,泪水却跟断线的珠子似的,滚滚滑落。
到底是她妄想了。。。
她挑起唇畔,眼里蕴满了自嘲与凄凉,尔后抹了把泪,飞快地跑出去。
殿内,银川望着她快速消失的身影,下颌紧了紧,依旧默然坐着。
回屋后,梨霜埋在被子里大哭了一场,拿好自己的包袱,径直去了司命星君府上。
彼时,司命星君昊京正在整理命薄,见她提着包袱,皎洁的脸上满是泪痕,他面上一惊,放下书册便跑过去:“怎么了?是帝君斥责你了吗?”
梨霜眼眶骤红,点点头,又摇摇头。
昊京蹙起眉头,很是担忧:“你这点头摇头的,是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