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救了她,受了这样大的折磨,可她一直不知道。。。
梨霜咬着苍白的唇,喉咙颤抖:“那他为何不告诉我,倘若我知道,当初就不会。。。”
“不会从诛仙台跳下去吗?”
药王挑了挑唇,眼里浮起一丝凉薄:“这话你自己都说不出口吧?所以说与不说,又有何区别。。。”
“更何况你死后,他对你只有无尽的悔恨与愧疚,这样的他,又怎会拿那段旧事,来逼迫你原谅他?”
梨霜瞳孔一刺,似有寒风呼啸而来,彻骨的寒气如牛毛似的毫针一缕缕渗入胸腔,凉入血脉。
她扯了扯唇,苍白的脸颊蕴漫了悲凉,豆大的泪水顺着脸颊无声滑落。
是啊,当初她若知道了,就真的不会跳了吗?
答案她心知肚明。
看着满目悲痛与凄凉的女子,药王眼底浮浮沉沉,变幻数度,终于化作深深的无奈与叹息。
“天道渺渺,世事终非人力所能左右,也许这就是上天的惩罚吧,是你的,也是他的。。。”
他朝补天石看了看,拂着花白的胡须,喟然一叹,转过身,踏着流云渐行渐远。
梨霜身子一软,颓然瘫坐在那里,扯了扯唇,泪水似洪流湿透了脸庞,凄凉的如同凌虚崖的风雪。
惩罚吗?
果然,天理昭昭,欠下的债总会还的,银川如是,她亦如是。
她抬眸,透过疏雨,望向那颗剔透如水晶的补天石,模糊的视线里,依稀浮现出银川的面容,他微笑着,眸光温柔得好似一泓月光,照进了她心底深处,越来越清晰深刻。
云卷云舒,朝阳起落,她整整跪了三天,期间琅桓来看过她,叹了叹,便离开了。
良久,一只手轻轻搭在她肩上,温热柔软。
“梨霜。”
梨霜怔了怔,空洞的眼眸起了一丝变化,她转头,机械地看过去,是一张消瘦苍白的脸,那样熟悉又那样陌生。
“青。。。鸢。。。”
青鸢颔了颔首,跪下来,眼眶湿润:“是我,我回来了。”
看着这个染满风霜的脸庞,梨霜眼前不禁浮现出那张明媚俏丽的容颜,明明是一样的无官,可眼前此人已如明珠蒙尘,再无昔日的光彩。
梨霜眼眶一红,沙哑道:“这些年,你去了哪里?”
自她复活之后,也曾拖沧凌打听过青鸢的消息,可青鸢却似凭空消失了,再也没有半点音讯。
青鸢扯了扯唇,低眸,摩挲着微微拢起的小腹,眼底蕴满了凄凉:“是三太子,他成婚之后,却始终不肯放手,反而一再纠缠我。你知道的,我是宁为玉碎不为瓦全,他既舍不下储君之位,就该放弃我,所以饮了鸩毒。”
“可他还不死心,不仅救了我,还将我囚禁在东海密室,整整两千七百多年。这些年,我与他互相折磨,他生了白发,我也再不是当初的我了。”
“前日,我得知你遭逢巨变,就用腹中的孩子要挟他,他这才放我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