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着个晚辈叫她丢这个面子,今后真是不用做人了!
而且姜莞这丫头,也没比姜氏好对付到哪里去!
上回跟裴清沅退婚那事儿,就是这鬼丫头不阴不阳的一番话,弄得她家贴进去好几千两的银子,偏偏嘴上还什么都不能说,大家仍旧客客气气。
后来大郎被她追问的烦了,才跟她道出实情。
从头到尾都是姜莞在捣鬼!
叫韩家吃了一个天大的哑巴亏,有苦说不出。
鬼心眼一肚子,就不是个好的!
姜氏明知道她过来,方才又啼哭一场,想底下的丫头也会仔细回话,怎还带着姜莞一道来?
成国公夫人神情微变:“王妃,我有些话,实在是不得不求到您的跟前来,阿莞还是个孩子,不好给她听,您是不是叫她先……”
“你有事情来求我,倒不能叫我侄女听,这是谁家的道理?”
姜氏当然没有好气。
反正上回退婚那次,她跟成国公夫人跟撕破脸也没什么区别,一次白眼和两次白眼,本质上来说都一个样。
成国公夫人那些话卡在喉咙里,不上不下本来就难受,结果她刚开口,又被姜氏往回噎了一把,反倒把那些话往她肚子里塞了塞,叫她更难受!
“王妃,这事儿实在是……”
她面露为难之色,似乎真的有什么难言之隐,不好开口。
姜氏冷嗤:“若是这么难开口,倒不如不要说了?”
别说她现下知道成国公夫人是因何而来,即便是她不知内情,也最不耐烦别人支支吾吾,吞吞吐吐。
成国公夫人只能把心一横,眼泪又簌簌掉下来,半遮半挡的把韩沛昭的事情说给姜氏听。
等说完了,她连抬头看看姜氏脸色的勇气都没有,就一个劲儿的嚎丧:“我真想跪下来求求您,王妃,大郎是个糊涂的混账,可他素日里也是个好孩子,他在盛京长大,又是三殿下的伴读,孩子们是什么样的心性,您也看在眼里的。
今天这事儿,真是一时糊涂。
薛家那个小娘子,既是姜二郎心爱之人,总归是大郎对不住他。
要打要罚,我们都认了。
但不能报官啊……王妃,大郎如今还被押在京兆府大牢之中,因有两位郎君作证,薛小娘子又一口咬定是大郎他……他无状,黄府尹不敢草草结案,已经把人给收监了。”
她越往后说,哭声就越是大:“如今是闭门审理,倘或闹开了,大郎可就真是没法做人了。
按《大邺律》,他少说得服十年以上的苦役。
王妃,我膝下虽不是只有大郎一个儿子,可妾生的记在我名下,养在我屋里,跟大郎终究是不同的。
您就发发善心,替我劝劝……”
“你说完了吗?”
成国公夫人洋洋洒洒说了一大车的话,姜氏一直都冷眼看她,也听着她说。
至此才寒着一把嗓子把成国公夫人的话给打断了。
她闻言一怔:“王妃……”
“你这不是难以启齿,是本就不该开这个口。”
姜氏嗤道,“原来你还知道丢人?还晓得这种事情得逼着珠珠?你也明白你儿子干的是什么混账事!”
姜氏咬重了话音,又重重拍在扶手上:“你一句混账糊涂就打算了事,岂不知他祸害了人家女孩儿一辈子?亏你也是高门里养大的,做了这么多年国公府的当家主母,我看你的脑子是让狗给吃了!这样的话你也说得出口!还敢求到我跟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