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识琛仍立着,项明章绕过茶几走到他面前,他很想问一句“你为什么会来”
,可是音乐声太大了。
两个人相距半臂坐下,没有交流,但楚识琛的内心安定了些。
老板送来一杯冰柠檬水,附带三瓶珍藏的洋酒,项明章扫过茶几上的各式酒杯,说:“看来战利品颇丰。”
钱桦道:“我先郑重澄清啊,跟我没关系,都是冲识琛来的,这魅力根本挡不住。”
楚识琛面容严肃:“别开玩笑。”
“哪开玩笑啦?”
钱桦反驳道,“你以前瞧上谁都是主动出击,现在居然矜持了,那人家就主动请你,怎么样,有喜欢的吗?”
项明章端起冰柠檬水喝了一口,很酸。
钱桦来劲道:“我必须声明一下,本人是直男,今天带识琛来享受享受,帮他找回昔日的热辣记忆。”
项明章扭头看楚识琛,一脸淡漠:“找回了么?”
“哪有那么快。”
钱桦抢先说,“这么久没来,人都换了一大波了,再说了,床上的回忆得床上找,打炮的快乐只能炮友给,现在只是开胃小菜。”
楚识琛差点脱口而出一句“有辱斯文”
,他强忍着:“你不要再胡言乱语。”
钱桦一拍大腿:“我总结得多到位啊!你每次完事都跟我吐槽,我一个直男,要不是义薄云天能当这种内容的垃圾桶吗?!”
楚识琛咬牙否认:“没有。”
钱桦体贴地说:“我都帮你记着呢,你跟我说那个谁技术好,那个谁身材差,谁事后缠着你要买一块手表,你说他就是个婊子,万万不能睡第二回。”
楚识琛的脸都白了,手心在玻璃杯上压出一层水雾,他在旧时听闻过一些二世祖的腌臜秘辛,向来嗤之以鼻,此时此刻变身“主人公”
,根本不知道该作何反应。
钱桦洋洋得意地朝楚识琛眨了眨眼,在他们过往的世界观里,这是值得吹嘘炫耀的事。
他一心给兄弟撑面子,说:“你记得Ben吗?咱们在国外混日子的时候,你不是被那个混血迷死了,还在大腿内侧为他刺青。”
楚识琛忽然好想重返旧社会:“……不记得。”
“没关系。”
钱桦眼睛一亮,朝舞台上招手,“我之前说给你介绍一个尤物,绝对合你的口味!”
那名金男人从台上下来,大敞着衬衫走过来,近看脸上带着浓妆,他坐到楚识琛的另一侧,几乎挨着,用蹩脚的中文说:“嗨,楚。”
钱桦又被自己感动了:“他是中意混血,你虽然失忆了,审美应该没变吧?”
鼻息间充斥着脂粉和香水的甜腻味道,楚识琛只觉恶寒,他往旁边挪动,碰到了项明章的手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