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廉又?是一阵头疼,跟“庄诗意?”
这种?名字比起来,是个人都会更喜欢庄毛毛。
“公子,你再想想……”
他再劝,云停的脸色就沉下了,冷然道:“当?初是你要我待她?温柔些?的,又?给了她?庄毛毛的身份。我按你说?的做了,你如?今在做什么?庄廉,别忘了,你可是她?舅舅。”
庄廉有口难言,他只是想做个有人情味的好人,怎么就这么难呢?
不得已,他拿出云氏祖训,“云氏子女,当?以家国为重?,不可沉迷儿?女私情。”
云停眉头猝然压下,眸光锐利,声音冷冽,“我何时误了国事??”
庄廉急得直挠脸,现在是没有,可再这样发展下去就难说?了。
他不敢说?,头脑中刮起一阵风暴,急中生智,决心?先解决眼前问题,从小?事?着?手慢慢把人掰正了。
有了主?意?,庄廉精神一震,道:“属下不是这个意?思,是害怕……这样吧,公子不若直接问毛毛,看她?是否答应公子先行离开?”
云停眯眼,眼角挂着?审视的威逼。
庄廉抹了把汗,絮叨道:“毛毛是个好姑娘,仗义、热心?肠,她?定然是不愿意?因为自身伤势耽误了公子的大事?……”
两百三十七条祖训,自云停出生起就响在他耳边,约束了他二十余年。
他知晓轻重?,当?然不会为了私心?耽误大事?,这么一想,便顺势答应了庄廉。
。
唐娴怕疼,受伤后不敢动弹,整日都在榻上度过,白日睡得多了,夜间睡眠就没那么好了。
天蒙蒙亮,山中鸟儿?刚啼鸣不久,她?就醒来了。
醒来也不敢动,摸索着?翻动着?床头的两本解闷杂书,结果?把眀鲤吵醒了。
眀鲤已出过一回差错,这次奉命照顾她?,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片刻不敢疏忽。
见唐娴醒了,迅速打水服侍她?洗漱,又?给她?检查了伤口,扶她?在榻上坐起。
为了给唐娴解闷,床榻特意?被搬到了支摘窗旁,唐娴依着?床头坐起,能从窗缝里看见农舍小?院里结了青果?的李子树。
瓦雀在枝叶间蹦跳,生机盎然,但看久了还是会觉得无趣。
她?偏头往后肩望去,忍不住叹气,不知道这伤何时才能痊愈。
每日躺在榻上,人快废掉了。
哀愁中,听见院门响动,抬头一看,是云停进来了,身后还跟着?一个侍卫。
两人不知在说?什么,看见她?就止住了。
这几日云停对唐娴算是百依百顺了,唐娴看他却不是很顺眼了。
蔫蔫的情绪恢复几分,她?躲闪地撇过脸,余光瞥见云停在向窗边走来。
“睡醒的,还是被我吵醒的?”
云停问。
唐娴不看他,瘪着?嘴巴道:“被你吵醒的。我都重?伤了,你还不让我休息好,百里云停,你没有一点点良心?。”
她?细养几日,不间断地喝补血的滋补药,面颊恢复了些?红润,就是脸色不大好。
云停猜她?是困在屋中太久觉得无趣了,不与她?计较口头得失,手肘撑上小?窗,与她?聊天解闷,“你这么机警,连我几时起床都察觉到了?”
唐娴哪里能知道他几时起来的,避而不答道:“我还不够机警吗?我看出农女被人假扮,那支箭射来的时候,我也差点就躲开了。”
“那为什么不躲?”
“因为云袅挨着?我啊。”
说?到这里,唐娴一点也不谦逊,朝云停勾勾手指,待他靠近了,严肃说?道,“我虽然是个弱女子,怕疼也爱哭,但怜爱弱小?、心?慈面善、义薄云天,还貌比天仙,你可不要小?瞧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