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是社稷山河剑的剑鞘啊!”
牛妖一双大眼在远处时不时闪动,他壮着胆子又往前走了一步,就是为了能叫倾风看见自己眼神中的蔑视,“你怎么什么都不知道?你不是刑妖司的人吗?”
倾风无辜说:“这怪不得我,怪我师父。”
牛妖鄙夷:“你师父真没见识。”
“确实。”
倾风赞同了一句,又问,“山河剑还有剑鞘吗?长什么样?”
一众小妖哄笑起来。里头那只狐狸的声音最为尖细,笑声也最醒目,倾风光凭耳朵,都能听出她此刻前俯后仰的画面。
鸟妖说:“剑鞘指的是人!你以为当年龙脉出问题,只有妖境那边的龙头发了疯?龙尾处也有那些杀戮之气,不过是没那么严重罢了。是白泽先生将人境这边邪戾的妖力都封在了自己体内,人境才得这数百年的安生。所以白泽落得如今这般虚弱,还要常年闭关休眠。”
他被白泽关押在此,话里意思本是想说白泽活该,可真说出来时,又少不得几分唏嘘,更多是为同族大妖沦落至此的悲哀。
又恨人族不争气,连累白泽至此。更恨自己连不争气的人族都比不上,还被关到白泽眼皮底下。
心念急转间,忽然发了脾气,闭嘴不说了。
倾风饭都不想吃了,重新捧着碗走出来,靠在牢门边上,冲着走道深处追问:“然后呢?”
鸟妖冷哼道:“问他们去!”
倾风:“……?”
你们这群妖是真的喜怒无常!
这群小妖平日总要听刑妖司的人过来讲课,什么礼义廉耻听得耳朵生茧,难得遇到个一问三不知的弟子,倒很愿意为她解惑。
牛妖干脆地将话题接了过去:“不过十五年前那场大劫,先生深受反噬,险些陨命,几乎控制不住山河剑中正浑厚的剑意。你人族一名弟子便主动表示愿意帮先生收敛这股妖力,不想竟真的成功。于是众人便称他作山河剑的剑鞘。”
倾风恍然大悟状:“原来如此。”
牛妖继续道:“说出那人的名字你定然听过,只不过是其中隐情比较曲折而已。他就是谢绝尘!”
倾风埋头吃了两口饭,没有吭声。
牛妖:“……”
牢里蚊子挺多的,倾风抬手在半空挥打了下。
牛妖:“你怎么什么都不知道啊!”
他没见过这么愚钝的学生!
倾风无知但不惭愧,顶着厚颜承认道:“我是浅见寡闻。”
“那他哥你肯定知道。十五年前,他留下一句‘天道在妖境’,就跟着妖王叛离人族了。”
牛妖酸道,“真是,怎么不带我一起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