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持月并不打算带着仪仗去东市,她?的舆车中常年背着圆领袍,便让上官峤稍候,自己换了衣裳便与他骑马出皇城。
但是一登上舆车,就看到了一个人影,她?还未来得及细看,就被扯了进去,将喊出声的嘴也被人捂住了。
被按倒在了卧椅上,李持月方才看清了人。
季青珣!
他是什么时候回来的?
“怎么?,见到我不高兴?”
季青珣脸上没有一丝表情,眉头好似挂霜。
一句话?出口,若极寒的冰川,又像裹着奔腾的岩浆。
李持月觉得他的脸上简直如乌云压城一般,连带着她?的心脏也?莫名跟着扑通扑通地跳。
季青珣不是最少要一个月才能回来吗,怎么?这么?快?
季青珣将这人的慌乱当成了心虚,胸膛鼓噪,巨大的火气几乎冲上了太阳穴,偏偏话?问得又低又慢:“外面传的究竟……是真是假?”
她?嘴唇动?了动?,想说话?,季青珣才松开了手。
“你回来了,山南道那边怎么办?”
她还打算掏太子的银子呢。
季青珣被她?气笑?了,他在得了消息之后,几乎是第一时间就乘了快马回来了。
一路上他不停地在给她找理由找借口,结果一见面她?就问山南道的事,看来是一点都不在乎两个人的关系。
“你当真关心山南道之事?”
“自然。”
“洛无疾、闵徊、上官峤……”
他压着眉一个个念出名字,浅碧的瞳仁转为暗色,比正窥伺着猎物的蛇瞳还森冷危险,“阿萝,你如此忙碌,怎么?会有心思想着山南道呢?”
不怪季青珣如此大的反应。
李持月此前并未收用过什么面首,连传闻也?没有。
他们之间从未横亘过任何人,忽然遇到之前未应付过的事,他的阵脚便乱了。
两个人年幼相伴,经历了这么?多事,她从来都是要他承诺,忧心他有别人的那个,现在才不过一个月,他们不久前才有了肌肤之亲,阿萝怎么?可能?接受他人?
可所有人都这么?说,这个上官峤是皇帝赐给公主面首,持月公主还日日进宫相伴,两个人究竟在一块儿做了什么?,他甚至不敢提前派人细查!
李牵萝今日必须给?他一个与上官峤之间清清白白的回答。
他眼神越发晦暗。
否则他就要了上官峤那厮的狗命,再让这个不知天高地厚地为自己的任性付出代价。
李持月不懂他在说什么?,那这人通身危险的气息是明晃晃的。
他难道是发现了自己已经识破了他的伪装?她心底根本?不信季青珣会为了自己的一点事就跑回来。
季青珣为了帝位可是不择手段,他也?会为了这些情爱嫉妒之事耽误正事,还是演的呢?
久等不到答案,让一向冷静的季青珣有些心焦。
他冷肃着脸,却藏不住底下迫不及待地质问:“阿萝,是你先说的,此生?已?经许与我了,怎么?,我才去了不到一个月,你就迫不及待要琵琶别抱了?”
琵琶别抱……哦,李持月恍然大悟,又觉得不可能?,真的就为这点事,值得他从山南道跑回来了?
“迫不及待什么?上官老师吗?”
她细问。
上官老师……
当真是亲热,这个称呼究竟是她尊师重教呢,还是两个人之间的情调?
听见她?念出这个名字,季青珣他握在她肩头的手不断收紧。李持月脸上浮现出痛苦的神色,用力想把他钳制自己的手扯开。
见她?就是不肯说,季青珣已?经疯了,满脑子想的都是她?在宫殿中,和别的男人滚在一起的场面。
“你想让他怎么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