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才不?在乎豫王是不?是无辜的,皇帝只想找个能出银子的挡箭牌罢了。
寻常人被皇帝这么盯着,只怕要露出破绽,幸而李持月常年对她阿兄说谎,早练就了过人的心态,她只是微微皱眉,假装不?懂他的意思:“三娘不?明白阿兄在说什么。”
“前面这么大?阵仗地说豫王有罪,这节骨眼豫王就上书说闵徊无罪,还给他赔礼,是不?是你和他做了什么交易?”
皇帝不?喜欢别人拿他当傻子。
她噘嘴:“他害死的是神女这件事,又不?是我说的……”
那是陈汲拿出了庚帖揭露的,与她何干。
“那豫王给闵徊当街赔礼,你为何放任?”
她双手一摊:“他确实害死了人家妹妹,我为何要拦?”
皇帝戳着她的脑门:“那这么多人指责豫王杀了神女,你为何当时不?说清楚,现在才来说。”
“我昨日一听到,就派人去问了禅师,因为宵禁,也是今天?一早才得的消息,这不?就紧赶慢赶进来宫来禀报阿兄嘛,就怕阿兄真的削了豫王的爵位。”
照这么说,她还对豫王这个堂兄关怀备至了。
皇帝有些不?确定?了。
“阿兄真觉得我是要害堂兄?”
李持月瞪大?了眼睛,站起身来,指向自己?的手微微颤抖,满目的不?敢置信,“我救闵徊,确实是为从?前的一句承诺,但闵徊也确实无辜,可我从?未想过针对豫王,知道神女之事存疑,就紧着去问了禅师,免得阿兄真处置了豫王,若真要害人,我今日何必进宫?”
妹妹情?绪给得很足,像受了天?大?的委屈似的,说出来的话也有道理。
她要真想陷害豫王,何必现在又要来帮他脱罪呢。
皇帝又理出一个线头?:“那豫王为何反口闵徊无罪?”
“他既害死了人家的妹妹,当时也以为那真是神女,才想着忏悔,不?敢再继续冤枉神女的哥哥吧。”
李持月直道他良心未泯。
那这件事豫王也还是有错。
皇帝道:“你将前因后果细细道来,神女已经?不?见是怎么回事?”
李持月早把说辞想好,“我请寂淳禅师去看过闵知柔的尸身,禅师说那不?是神女,八字也不?对,可庚帖上的八字和禅师给的分?毫不?差……
于是闵徊这才想起来,自己?妹妹出生时原是生的一对儿双生子,但不?足一岁的时候,其中一个就被人偷走了,不?知下落,因不?知被偷走的是哪个,如今闵知柔的八字只怕是另一个人的,是以,这靖水神女便失落无踪了。”
一边说,她一边小心地观察了一下皇帝的面色,不?知道他信了没有。
没想到这件事还有这样?的发展。
“真是一波三折,连说书先生都?不?出这么离奇的故事来。”
皇帝还真是开了眼了。
编造了这出故事的李持月望着门外,心说过奖。
算了,皇帝想不?通,也懒得再想,他还有太子的事要处理,正是焦头?烂额的时候。
不?过这样?一来,赈灾的银子又要去哪里找?这才是问题。
“此事多少?人知道?”
皇帝眯起眼睛问。
李持月听明白了,要是事情?没有传开,他就要将错就错,把豫王府的银子掏出来用了。
“禅师勘尸的时候,不?少?人都?在……”
李持月的意思是,这件事瞒不?住的。
皇帝略表遗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