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桃被抬到长凳上趴着,沉实?的木杖一下?一下?打在她的身上,安桃咬紧牙关也挡不住闷哼声。
韦玉宁偏过头,缩着肩不敢看?。
县令等打完了,也不管人?还?有没?有气,直接道:“押下去关入大牢,退堂。”
三个人?进了衙门,最终只有两个人出来了,韦玉宁抱着自己的手臂,看?着逐渐暗下?来的天色,还?记挂着季青珣院中?的公主,她说道:“咱们快点回去吧,不然要宵禁了。”
许怀言觉得她是脑子进了水,不在意一路舍命陪自己到明都的丫鬟也就罢了,还?想着回城里打扰主子和公主,真是活腻了。
“公主要杀你,为何还要回去?”
韦玉宁微微瞪眼:“公主难道要留下过夜不成?”
“这就不是咱们能说了算的。”
这个许怀言倒是不知道,不过主子定然想留下?公主来,到?时候放任这人回去打扰了他们,惹主子生气,自己怕是要受牵连。
韦玉宁只想了一下他们一道过夜的样子,一颗心就绞得生疼,“我都来明都了,十一郎就不能把她打发走哪怕一晚吗?”
许怀言看?着她,话到?嘴边又咽下?,换了一句:“如今进城也晚了,还?是找个客栈住下?吧。”
韦玉宁跟钉在原地似的,定定地看着许怀言:“我问你,他们……是否有夫妻之实??”
这还?用问,许怀言当真不想再应付这个蠢钝又自以为?是的女人?,要不是她的命还?有用,早就活不了这么久了。
他摆摆手:“主子和公主几同夫妻一般,他们二人?的事你少管也管不上,少出现在公主面前,那是公主,整个大靖朝能说她一两句的只有圣人?。”
话里话外,都是让韦玉宁注意身份。
可韦玉宁已经沉浸在恨意之中?,什么都听不到?。
她的指甲几乎要戳穿掌心。不要脸!那个女人不要脸!
许怀言懒得理她发疯,独自寻客栈去?了,身影渐渐就要消失在夕阳之中?,韦玉宁回过神来,怕自己真的被丢下,赶紧跟了上去?。
翌日,季青珣收到?了消息,出现在了县衙大牢之中?,许怀言和韦玉宁也一道过来了。
韦玉宁就立在季青珣身后,脑子里乱乱的都是许怀言昨夜的话,连梦里都是两个人在床上交颈的模样。
她连安桃现在是什么情形都没有去看,只是盯着季青珣的侧脸发呆。
季青珣看?向牢门另一边,安桃卧在干草上,脸白得在昏暗的牢房里都能一眼看见,“你当真要顶了这罪过?”
他问。
安桃挨打完后挣扎着给自己上了药,现在倒还?有力气说话,虚弱但坚定的声音传出来:“奴婢确实?杀了人?,流徙也是应该的,奴婢无碍的。”
安桃已经?被韦玉宁的作为?而心冷,她有心离开韦家,知道自己主动说出来保不住要被杀人?灭口,不如就这么顶了所有的罪过,没?准还?能留一条命在。
这般想罢,她朝那伺候了十几年的小姐看去。
她又做回了她金尊玉贵的小姐,穿着锦衣华服,命真好啊……可这人?从进来,就没?有看?着自己这个丫鬟一眼,安桃掐住了身下的稻草。
韦玉宁一直痴痴望着季青珣,根本不知道牢中?那双看她的眼睛逐渐转为了怨恨。
“小姐,昨夜奴婢一直在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