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喲,現在的年輕人是這樣的啦,沒什麼關係,哈哈,真性情嘛!」
羅彬倒是很及時地打了圓場。這頓飯上對林有麥最殷勤的就是羅彬。他時不時給林有麥夾菜,怕她夠不著,每時每刻注意著林有麥的動向,好像隨時準備提供幫助。明眼人都能看出的迎合討好。
飯局因此混進了一絲意味不明的氛圍。
林有麥饒有興致地看他這麼忙前忙後,雖然不知道這人葫蘆里賣的是什麼藥,但也不妨礙她理所當然地照單全收。任憑羅彬對著自己噓寒問暖甜言蜜語,她樂在其中。
劉燦曾經對她說過,要小心著點人,尤其是男人。她知道林有麥總喜歡和男人廝混,對她愛玩且不走心的性子不作評價,平時也願意幫她擔著。對外,林有麥永遠是清純的元氣美少女人設。出道時僅有的那些桃色緋聞也全都被公關了。
她現在這份年輕貌美是資本也是兇器,這個圈子裡稍微有點資歷的男人都恨不得把她這樣的女人連骨帶皮地吞入腹。
劉燦這麼說,是怕她沾惹上不能惹的人,最後玩火自焚。
林有麥舉起酒杯,透過玻璃看桌上眾人,每個人的面容都扭成一團,像蒙克畫筆下的《吶喊》,很有意思。
她放下酒杯,勾起嘴角,杯沿倒映出的笑容弧度誇張。
林有麥忘了告訴劉燦。
能在濁水裡淌開的,可不會是什麼清流。
晚飯結束,大夥散場。羅彬叫住林有麥,互換了聯繫方式才肯放她走。林有麥不著急離開,她拐進酒店外的某處角落,果不其然看見卓立娜靠著牆根站在那兒抽菸,即將入冬的夜裡,她只穿著單薄的長袖,鼻尖通紅,但不影響美貌。
卓立娜看到她也不吃驚,依舊從容地拿著煙,「還沒走?你這個小炮仗。」
林有麥慢悠悠走上去,抖開手裡的外套,為她披上,手在她薄如紙的肩上捏了捏,「立娜姐,你是在叫我炮仗麼?」
「說的就是你。」
卓立娜撣掉半截菸灰,落在空氣中。
「我記住你了,林有麥。」
「別又記錯了。」
卓立娜熄滅手裡的煙,從林有麥給的外套口袋裡摸出了一根筆,一把抓過她的手,半眯著眼寫,「光線不好。」
「寫自己的手機號還需要光線嗎。」
「你的嘴真不饒人。」
卓立娜看她一眼,「找我拿外套,打這個。」
「那我回去不洗澡了。」林有麥笑。
「真會貧。」她也笑了,「能讓羅彬為你說話,你這個小炮仗除了臉蛋還挺有手段的。」
「他樂意,我也沒辦法。」
「太有個性有時也不是好事。」
「買了份禮物給跳跳,交給你助理了。」
卓立娜轉身,最後把她看了一眼,「外套,謝了。」
回到酒店,林有麥拿出手機,羅彬的消息接二連三地彈出來。
【麥麥,有空的話咱們倆下次聚一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