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纺织厂工会俱乐部的时候,能听到里面传出彭嚓嚓的音乐声,舞会就在这里举办。
时不时有成群结队的年轻人往俱乐部里头走。
“春草,你长得这么漂亮,真不去舞会上玩玩啊?”
“我是真没兴趣。”
柳春草摇头,这个年代的舞会,可是打架斗殴的主要场所之一,经常有人为了争风吃醋大打出手。
在她的记忆之中,好像有人因为错进了舞厅,而被判了流氓罪,具体什么情况她就想不起来了。
总而言之,这就是个是非之地,柳春草既不想进去看帅哥,也不想挂帅哥,凑什么热闹呢?
两人从舞厅门口经过,然后头也不回的走了,这可急坏了守在门口的几个小混混。
“怎么办?她们不进来。”
“龙哥出马都请不动,得再想想办法。”
“快点啊,来不及了。”
“我这不是正在想吗?”
柳春草脚下如风,已经跟着安庆红进了纺织学校。
足足走了一个多小时,俩人也累了,打点水稍微洗了一下,就各自打开书本看了起来。
柳春草打开的是《纺织工程》,而安庆红看的是《今古传奇》。
她原本想拜读柳春草的大作,可是两个人跑到书报亭里翻了最新的杂志,发现柳春草的稿子还没有登出来呢,也不知啥时候能发表,只好找了几本旧书看。
掩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读圣贤书,奈何有人见不得他们悠闲,把她们的房门敲得咚咚响。
门外站的是柳春草的同桌刘怡,刘怡不是来借钱而是来报信儿的,“我听说舞厅有人打架,把杜鹃给围起来了,你俩赶紧看看去啊。”
柳春草一拍脑门,这可真是怕什么来什么,她刚才还在想,舞厅是个是非之地,杜鹃就陷入了其中。
“究竟是怎么回事儿呀?怎么把杜鹃给围起来了?”
安庆红是个热心肠,虽然这两天,她和杜鹃的关系没有以前那么热络了,不过她还是关心杜鹃的安危。
“还能有啥事儿?就是争风吃醋呗,不是我说,杜鹃也太爱出风头了,好好的头发硬是给烫成了菜花头……”
刘怡不满的嘀咕起来,她好像从未开心过,不是看不惯别人有钱,就是看不惯别人爱打扮。
柳春草充耳不闻,她可不打算掺和这些烂事儿。
安庆红却着急起来,她家跟杜鹃家可是邻居,出来上学的时候,还是杜鹃的父亲骑着三轮车,把她俩一起送到车站的。
“不行,我得看看去,不能把杜鹃一个人留在那。”
安庆红说着话,弯腰就开始穿鞋。
柳春草犹豫了一下,要单是杜鹃的事儿,她才懒得管,可安庆红不一样,她必须得跟过去看看,“我跟你一起去。”
纺织学校跟工会俱乐部只隔着一条马路,三人很快就跑到了俱乐部。
这个时候,俱乐部门口已经聚集了不少人,其中有不少目光不善的年轻人,手里好像还拿着砖头。
板砖可是打架利器,照脑袋上一拍就能放倒一个,还不容易闹出人命,所以小混混们打群架,都喜欢在黄挎包里装一块板砖。
这气氛不对,柳春草嗅到了危险的味道,本能的停下了脚步。
“快走啊,你们不管杜鹃了?”
察觉到柳春草的动作,刘怡急忙拉了她一把。
安庆红善解人意,知道柳春草跟杜鹃合不来,“我进去就行了。”
两人说着话,一起走进了俱乐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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