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晏正要掏钱,小贩又道:“郎君,您只买这一只穗子么?”
他拿起另一枚,“这两枚穗子是一对,咱们做生意这么久,从来没有单卖的。留下另外一枚,也没人买呀。”
“一枚玉穗三块灵石,但两块一起买打折,只要五块灵石,这多划算呀。”
他卖力推销道,“这玉穗送朋友送道侣送心上人,都是上好的礼物,你要是喜欢,一把剑上挂两枚剑穗也行的,多好看哪!”
卿晏:“……”
他最终败在了小贩的絮絮叨叨之中,情不自禁地掏了钱买下那一对玉穗。
“你才败家呢。”
渡灵灯吃着糖葫芦评价道。
卿晏可不想被一次买十串糖葫芦的人这么说。
渡灵灯说:“我买十串,我能吃完!你买两枚剑穗,你有两把剑吗?”
卿晏不跟她辩论,随便挑了一枚,挂在覆地剑上,把另外一枚装进了衣袋里。
渡灵灯正待再说什么,忽然前方一阵喧嚣嘈杂,锣鼓和丝竹应声而起,靡丽婉转。
“咦?前面好像有个戏台在演出!”
渡灵灯高兴地叫道,赶着催促卿晏,“走走走,咱们看戏去!”
卿晏只好带她去了。
正巧今天是逢五逢十的大集市,有梨园戏班在街上搭了台子,不收门票钱,免费唱给大家听,但入座之后喝茶吃点心是要收费的,客人一高兴还会打赏,所以其实赚得也不少。
有这种好事,群众当然一拥而上。戏台周围早就被围了个水泄不通,连站脚的地方都难寻。
戏台前面置了一些桌椅,早就被付得起茶点钱打赏钱的坐满了,剩下的这些穷人,站在后头听个响就不错了。
卿晏站在人群里,微微踮足,看见高高的戏台之上,有两个人物,一个是盛装的旦角,亭亭地立在中央,另一个则跪在地上,额头鼻梁的位置一抹白粉,明显是丑角。
只见那旦角水袖一甩,伸出盈盈玉指,冲那丑角一点,开始凄凄婉婉地唱道:“改名姓,欺爹娘,美人妆,恶心肠!金玉绫罗穿身上,鸠占鹊巢良心丧,到如今,一朝败露在高堂,怎还有颜面声声切切唤夫郎?”
“好!”
一段唱完,台下的人捧场地喝彩,颗颗灵石被掷上台去,滚在那旦角的裙角上。
这是什么故事?卿晏从半截开始看,不太能看得懂。这丑角欺骗了这旦角,占了她的位子?
这里挤得慌,但位置和视野挺好,是正中央。渡灵灯不愿意走,卿晏便将她放在了一个灯柱上,正好没人挡得了她的视线了,完全是VIP坐席。
卿晏要走,渡灵灯叫住他:“你去哪儿?”
“我去旁边人少的地方看。”
卿晏道,“你坐这儿吧,待会儿一起走。”
渡灵灯这才放了心。
卿晏到了侧面,人稍微少了一点,终于感觉能呼吸得过来了,他喘了口气。看台上的那丑角开始唱了,但仍旧跪在地上,双手夸张地捂着脸,一副见不得人的样子,引得台下人一阵哄笑。
卿晏正要仔细看,旁边响起吆喝声:“话本话本,最新出炉的话本,走一走看一看啊!”
“这位郎君,您看话本吗?台上这出戏的原版话本,我这儿就有!看看吧!”
听了这一句话,卿晏才起了点兴趣。他朝后面一看,看见一个戴墨镜的男人坐在后头,面前摊位上摆了不少书卷。
“台上这出戏的原版话本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