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时花生长的条件并不苛刻,并不难找,短短时间之内,卿晏手上就摘了一大捧。
灵马屁颠屁颠地跟在卿晏身后,一脸有奶就是娘的简单快乐。
昨夜卿晏吃了一点儿雨时花,本没指望这玩意儿能有多大作用,但是出乎意料地,体内的寒意还真的消退了一点点。哪怕效果不如寒金果,更不如神前花,现在也是没有选择的选择了。
卿晏慢慢吞吞地散步,喂给灵马一口雨时花,再喂给自己一口。
一人一马,共进午餐,格外和谐。
但很快,这份宁静和谐就被打破了。不远处,一群人气势汹汹地冲着卿晏的方向而来,卿晏眯了下眼,在原地站定,见最前头带路的,正是昨夜那个梳着道人发髻、来找茬的人。
发髻男微微侧着身,抬手指引着方向,身边跟着的是马队的领队。
“队长,就是他!”
到了近前,发髻男不客气地指着卿晏道,“他私藏了食物,不跟大家分享,而且还来分我们辛苦打来的猎物!您评评理,这是什么道理!”
还跟领队告状。昨夜放狠话说等着,竟不是一句空话。
不过,这人也没什么本事,就只会吆五喝六地嚷起来,熊孩子找妈妈似的告状。
就这?
孬种。卿晏心里冷冷地骂了一句,面无表情地把那一大团雨时花全塞给了灵马。
灵马一下子天降幸福,立刻叼起来,开始快乐地吃。但是,面对这么一大群人,它又犹豫了一下,觉得自己是不是高兴得太早了。
“吃你的。”
卿晏随口道,坦然迎面而上,不躲不避,走向那一帮来兴师问罪之人。
领队皱着眉看着他:“你真的偷藏了食物?”
“我没有。”
卿晏平淡道。
领队微微沉吟,还没再次开口,发髻男先着急叫了出来:“队长,你这么问他,他怎么会说实话呀!”
领队:“那依你之见,便当如何?”
发髻男:“唯有将他的衣衫脱去,当众检验一番,这才算公平清白。”
他看了卿晏一眼,眼神信誓旦旦地写着“我看你还如何逃过去”
。
领队“嗯”
了一声,转向卿晏:“你可愿意?”
卿晏当着这么多道不怀好意的目光,突然笑了出来。
“我愿意。”
卿晏的声音轻轻的,软软的,听上去格外无害,“这样能证明我清白的方法,我当然愿意的呀。”
“只不过——”
他话音一转,“若是我没有偷藏食物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