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也意识到自己的怒气有些无端,叹了一声:“不懂就别说话了,少爷。”
卿晏现在也不是什么少爷了。他突然问:“我身上的包袱在哪儿?你有看到吗?”
“就在方才那张床床头。”
姑娘道,“我们虽然穷,但也不贪图不义之财,不会抢你的。”
卿晏并不是这个意思。
包袱和覆地剑都搁在床头,卿晏将它们一并取了来。回到帐篷里,那姐弟俩已经吃完饭了,姑娘收拾桌子,小男孩拿着碗盘出去洗。
“我能去看看你母亲么?”
卿晏问。
姑娘问:“你是大夫?”
卿晏说:“不是。”
姑娘拍了拍手上的灰尘,没再多问什么,转身往外走:“跟我走吧,动作轻点,别吵到我娘。”
卿晏点头说好。
姑娘领着他到了另外一顶帐篷前,站住脚步,说:“我进去问问我娘愿不愿意见你。”
卿晏在外面等着,须臾,姑娘挑帘而出,叫他:“进来吧。”
卿晏脚步放轻,一踏入这帐篷就听到了几声闷闷的咳嗽。
帐篷里光线昏暗,病气浓重。一个女人倚在床边,身上披着兽皮,面如金纸,形容枯槁。
看见卿晏,她也只是嘴唇动了动,没说出什么话。刚才的小男孩是不会说话,而她是没力气说话了。
床头的小几上放着刚才那姑娘送过来的饭,看上去并没怎么动。
姑娘低声劝道:“娘,你多少吃点。”
女人轻轻摇了摇头。
“我吃不下……将死之人……就,不要浪费粮食了……”
卿晏听到旁边的姑娘抽了口气,低低哑哑的,哽咽着,好像立刻就要哭了。
他低了低头,冲女人轻轻致意,见对方连话也不怎么能说得出来,也不好再待,便退出了帐子。
在外面站了一会儿,那姑娘也出来了,拿着那只还装着满满当当饭菜的碗,另一只手抹着眼睛,眼圈微红。
“看完了吧,”
姑娘看见了他,飞快地调整了自己的神色,道,“你到底想看什么?”
卿晏道:“你方才说,你娘亲是因为生产时受了寒才得了病的?我这里有些寒金果,对治疗寒疾很有益,给你。”
他一边说,一边打开了包袱,把那些寒金果干给了姑娘。
姑娘明显一愣:“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