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婢女一张脸由红转绿,本想说不要,可看着眼前青年英俊的脸便觉得不吃也罢,好歹图个接近他的机会。
卖汤饼的看着他那双今日挠过痒痒还未洗过的双手,五官都拧成了包子。
“怪不得人说「秀色可餐」。”
汤饼摊主一脸嫌弃地道,“你要是跟我一样丑,早就饿死了。”
陆荆玉知道他是在说自己出摊却在清洁上不讲究。
“大哥何必拘在这上面。”
他笑了笑道,“若您是在家中,饿了想要弄些吃食填饱肚子,做好饭之后发现里面有根头发,您觉得恶心不恶心?”
卖汤饼的想了想,摇头道:“自己的头发恶心什么?”
“那便是了。”
陆荆玉一边做饼一边道,“按理说给自己吃的东西应更上心才是,可人毕竟是人,掉进去根头发什么的咱又看不到。若自己都不觉得恶心,那别人觉得恶心不恶心又干你何事呢?”
卖汤饼的觉得他这话不对,但是又琢磨不出来什么不对
自己啃自己头发的确不会恶心,可啃别人的就有点儿恶心;
话又说回来,既然自己的不恶心,那别人觉得恶心又关自己什么事呢?
明明不是这样的,可卖汤饼的觉得自己已经成功地被他带跑偏,打算明日出摊时也不洗手了。
那来买炉饼的婢女呆了呆,竟也觉得他说得的确有道理。
陆荆玉娴熟地将炉饼贴在炉内,到这步便只用等它们被烤熟了。
他大马金刀地往长凳上一坐,旋即将粗布上衣往头上一撩,将满头的汗擦了擦。
这个动作让他肌肉遒劲的胸腹一览无余。
不仅那婢女,整条街上女子的眼光都被吸引而来。
卖汤饼的养的那条小土狗也是母的,正被绳子绊着冲陆荆玉汪汪地叫唤。
始作俑者犹自不觉,衣服放下来后依旧是那副呆头呆脑的模样。
他将炉饼铲出来,用纸包好了递给那婢女,客气道:“姑娘拿好。”
那婢女抹了抹嘴角的口水,红着脸点点头便走了。
她一周,四周候了许久的人一涌而上,纷纷来买他的炉饼。
“别挤别挤!”
陆荆玉一边装饼一边道,“当心挤坏了!”
他忙碌之余又觉得奇怪
卖汤饼的摊主看出他的疑惑,指着婢女远去的身影道:“那可不是一般人家的使婢
陆荆玉用炉饼打发走了人,擦了擦汗反问:“难不成是那家的?”
“不错。”
汤饼摊主道,“那家有钱有势,连婢女都能横着走。”
陆荆玉淡淡一笑,并没有说什么,只是低头用他那双不干不净的手继续揉搓炉饼。
刚刚的婢女慢步离开此地,却拐角进了街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