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跋渊抬手贴上她鬓角,再次俯身印了一吻。
“我知道……我不会碰她,我只是想让你有亲人陪伴,能开心一些。”
陆银屏扯着他的袖子不断摇头。
“我三姐许了人……陛下不要召她来……您会毁了她……”
拓跋渊不解,漂亮的淡金色眼眸渐渐泛起奇异的光泽来。
“为何?许了人家也一样可以召来。你不是同她关系最好?让她来陪你为什么不愿意?”
陆银屏声嘶力竭:“她不是您的人……她有自己的生活……她不是为你我而生的人……”
拓跋渊再一次感觉到烦躁。
欲念已经消除,胸中余下的全是燥热的不满。
他的贵妃很多事,比起旁的几位嫔御,她实在是算不上乖巧。
陆银屏尚在苦苦哀求:“陛下是修行之人,应当听说过一句俗语:「宁拆十座庙,不毁一桩婚」?”
拓跋渊俯视着她,开口道:“男女宿有殃报,前世之因得今世之果。既是因果,也是她造化。”
陆银屏垂下手腕,腕上佛珠刻有「若遇恶缘,念念增长」一句,微不可见。
“四四,人总是要为自己打算的。”
修长的手指再次抚上她的侧脸,尚未擦干的手冰凉湿润,像一条游走在身边的毒蛇,“今日朕对你有愧,暂且原谅你这一次……下次不要忤逆朕,朕会不高兴。”
陆银屏望着穹顶的的蔷薇,低声应了句
“知道了……”
第三十六章
秘辛
虽然不知道这个「短期」有多短,但这几日,天子没有再来徽音殿。
众人不知她承宠受伤一事,只认为贵妃前一日在明光殿耍了通威风以致帝王不喜。
太后那边得了信,有心想要护着这位裴家的外孙女,便遣了人来请她去嘉福殿。
来请的是太后身边的新侍中徐氏
天子送了这位在掖庭中韬光养晦二十载的宫人给太后,未料想到她做事竟比之前的董侍中缜密利落,更得人心。
“劳驾您嘞跟太后一说,我这身子实在不舒坦。”
陆银屏躺在床上哼哼。
徐侍中来时便闻到药味,想着贵妃或许的确有疾在身,便也不打算继续叨扰。只是随口关心似的问了一句:“因何受伤?”
陆银屏叹了口气,转过头去。
她越是这样,徐侍中越是好奇。
“太后是裴家女,算起来也是娘娘的家人。”
徐侍中劝慰道,“既然入了宫,太后那边定也是向着贵妃的。您受了委屈不妨一说,奴去帮您给太后带个话。”
陆银屏未开口,旁边的秋冬叽叽喳喳起来。
“除了陛下,还有谁敢这么折腾四小姐的?”
秋冬想起来就要抹泪
徐侍中也是女人,在宫中做了二十年的事,侍奉过不少嫔御,一听便明白秋冬指的是什么。
她低声道:“奴知晓了。”
徐侍中起身便要回嘉福殿回禀。
“侍中且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