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鹤知笑得更开心了,他一歪脑袋,像是在棋盘上布好了局,终于到了收尾那一刻的畅快,“我要是没有证据,怎么会和你废话这么久?”
说着,他点开始手机视频通话。
叶飞接了起来:“林法医啊,你说的那个破玩意儿在哪里啊?”
从画面上看,他本人正在平安会慈善基金会,身边站着诚惶诚恐的小助理。
“荣誉陈列厅,”
林鹤知说道,“那里有一个二胡,不是真二胡,是石雕类,黑色的,我也不清楚是什么做的,可能是玉,也可能是大理石。”
“哦哦哦——找到了——还拿玻璃盖子裱起来了呢!”
摄像头里出现了那个石二胡,大概有女孩半条手臂那么长,底座上雕刻着精美的花纹,周身散发着墨玉般的色泽。
安琳达脸色瞬间白了。
“你一定对自己的工作很自豪吧,”
林鹤知笑了笑,“确实,谁也不会想到,怎么会有人把凶器明目张胆地藏在荣誉大厅里?”
“你用这个二胡底座,击碎了采萍儿的颅骨,而假二胡上的琴弦,是不是你勒死刘平易的工具呢?”
第69章小貔貅
视频里,叶飞戴着手套,与痕检员一起,小心翼翼地把石二胡装进物证袋。林鹤知听叶飞问前台小姐,这个二胡是谁的,前台忐忑地说她不知道,但应该是安经理放在这里的。
林鹤知露出一个胜利的笑容,挂了电话。
安琳达往后靠了靠,全身似乎又恢复了放松。她红唇微勾,但眼底并无笑意:“这只是一件平平无奇的藏品罢了。”
“我真的很诧异,”
女人有些好奇地一挑眉,“你到底是如何——联想到二胡是凶器的?”
“上回我去你们办公室,就注意到了这个二胡,当时只是随便看了一眼,心里想的是——它明明是石头做的,并不能真的发出声响,为什么还要给它绑两根琴弦上去呢——后来看到你的手,左侧揉弦揉出的茧子,右手食指拉弓凹进去的痕迹,我猜你一定练了很多年二胡,所以很喜欢那件藏品。整体来说,当时我并没想太多。”
“没错,那的确是我的收藏,”
安琳达微微抬高了音量,认真地解释道,“我从小学习二胡,曾经也拿过不少青少年大奖。我因与平安会结缘,才被安家被收养,在一次平安会受助人的感恩活动上登台表演,秦先生非常喜欢我的演奏,便把自己的这份矿石收藏赠与了我。因此,我一直很珍视这个二胡。”
“可是当案情线索指向你的时候,一切都变了。”
林鹤知摇了摇头,“根据我们详尽的调查,知道采萍儿来宁港及其住处的人,只有三方:她的闺蜜,她的房东,以及徐子珊母亲。”
“房东对地下的尸体毫不知情,闺蜜有不在场证明,采萍儿是为了帮助徐子珊母亲,因此徐母不可能杀她。当你排除所有选项,最后剩下的那个就是答案了——徐子珊母亲当时唯一一个帮手,你。”
“当你成为嫌疑人之后,我立刻就想起了那个二胡。它的底座,左右各有一个标准六边形,有六个120度的角,恰好与死者颅骨上的裂痕相符,甚至比我之前猜测的钝角方形锤更符合!”
“先前我会猜测方形锤,因为它是更加常见的凶器,可对于你来说,随身携带方形锤或许很难解释,但带上这个二胡并不会令人起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