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弥说:“那就去见。”
周望舒摇头,“他不想看见我。”
“安弥,”
周望舒回头看向安弥,眼底开始泛泪光,“我从来没想过,我周望舒,会这么没骨气,别人都不要我了,我还……”
她没办法再继续说下去,哽咽到了失声。
安弥从被窝里起来,伸手把她抱进怀里,轻轻拍她的背,低声说:“这不是没骨气,感情的事哪儿能说控制就能控制,有些人就是你命里的克星,就是会成为你原则里的例外。”
说这些,安弥本只是想安慰周望舒,可脑海里却浮现出另一个人的身影。
她控制不住的想,他……会成为她的例外吗?
这天,安弥一直陪着周望舒,很晚才回自己家。
她骑着车来,自然也骑着车走,看到她的车,周望舒笑着调侃,“你妈给你留的那点儿信托基金够你玩儿车?”
安弥不假思索,“花完了不是还有你养我。”
周望舒抱手环胸,“那你得日日烧香拜佛,保佑你姐姐我别破产。”
“行,回去就下个电子木鱼给你积德,”
她跨坐上车,“走了。”
如巨兽吼叫的声浪划破夜空,安弥的身影很快消失在夜色里。
回到自己家,偌大的别墅没有一点声音,人应该都睡下了。
她走上楼,来到自己的房间前,停下,却没开门,片刻后,她继续往前走,在另一间房前停驻。
她深吸一口气,抬手,搭上门把,极缓地沉下手腕,再缓缓推开门。
房间里的灯亮着,却空荡无人。
这是她妹妹安宁的房间,自从三年前那一天起,她再无勇气踏进这房间,却让人将这里保持如初,时常回来靠在门口看看。
安宁怕黑,所以安宁走后的这些年,她一直将灯开着。
这天夜里,她在安宁的房门前独自站了很久。
翌日,她起得很晚,昨晚失了眠,翻来覆去睡不着,就早上睡了会儿。
她下楼的时候,客厅里就夏姨一个人在打扫。
“夏姨,我爸人呢?”
她问。
“先生一大早就出去了。”
“你先别打扫了,我等会儿会弄脏。”
“小姐你这是要……”
夏姨表情有些惶恐。
“放心,我只是画个画。”
随便吃了点东西填肚子,安弥弄来两大桶颜料,再从地下室搬了个梯子架在客厅,提着两桶颜料爬上去,在安远山喜欢对着看报纸的那面墙上开始画画。
她要画的东西没什么新意,还是那句话:
Evildoersgotohel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