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出屋外,孟如寄见烟雾飞到了奈河上,又急速沉下,落入奈河里,星星点点立马融入了河水之中,顺着快速流去的河水,转瞬不见。
孟如寄眼睁睁看着烟雾飘走,又举目望向极远方的奈河末端,末端的河水向天空倒流而去,最后散于天际,白日里,这倒流的河水,似云彩又似空中散落下来的丝带。
孟如寄领悟过来:“他去往生了……”
人死了,消散了,没证据了,彻底打消了她去衙门是拿钱的指望……
“哎……”
她仰头,长叹一声,感慨今天白忙活……
然而,未等孟如寄的叹息落地,刚蓝光飘过的空中,忽然又出现了一个光点。孟如寄的尾调直接翘了起来:“嗯?”
“这什么?”
随着她的疑问,光点飘到了牧随的面前,然后缓缓落下,停在地上。
光芒散去,草地上出现了三张纸和一个钱袋子。
孟如寄看看牧随又看看地上的东西:“先前在集市上听人说了一嘴,送人去往生,那人的钱财便会属于你……”
孟如寄看向牧随,“这是,刚才那个歹徒的钱财吧?”
牧随心想,可能还有另外两个的也算在了一起。
但他不想把山寨上的事情告诉孟如寄,他不想,让孟如知道,他今天没有听话。
所以牧随从集市出发前就通知了衙门,让他们晚他一个时辰来抓贼,也没告诉山匪们自己的名字,只说自己明天会拿根山薯去衙门领赏钱。他还打算趁明天孟如寄不在,悄悄的去领。
如果钱少就全部换成吃的,拿回来给孟如寄。
借口就还用以前的那个借口……
如果钱多……就慢慢换,一天换一点,还可以想办法,让孟如寄误以为是自己赚到的钱……
总之,就是把明天的那些钱,悄悄的都给到孟如寄。
牧随想得很好,所以现在他直接默认了孟如寄的话。
牧随拿起了地上的纸张与钱袋。
三张纸分别写着房契、地契、卖身契。
“房契地契……看着好像就是面前的这个草棚和草棚下面这块地。”
孟如寄贴在牧随的胳膊上,探头对着契纸上的图片看了又看,“没想到这地方还真是他的。他还真是客栈老板。”
牧随看了看另外一张“卖身契”
,契书上画了个人像,写了个“贰”
字,看着这个近乎抽象的人脸画像,孟如寄和牧随都认不出来这人。
孟如寄让牧随把这三张契书都收好,这儿的客栈和地太偏了,要来没用,但说不定能和衙门换点什么。
还剩一个钱袋子,牧随打开一看,里面竟然不是铜板,而是孟如寄自打来了无留之地,就再也没有见过的东西——银子。
一大锭银子!
孟如寄眼瞳似乎都被着银锭的光照亮了。
牧随看了一眼,随即拉起孟如寄的手,把银锭倒在了孟如寄手里:“给你。”
银锭落入掌心,沉甸甸的,光亮亮的,孟如寄从未觉得银子竟然有这么的好看!
牧随看着她这模样,嘴角跟着孟如寄的嘴角一起,扬了起来。
真好,他以后还要给她跟多钱。
孟如寄翻来覆去的把银子拿在手里打量,与刻着“无留”
和“不渡”
四个字的铜板不同,这个银子浑身光滑,就在底部刻了一个字“留”
。
孟如寄看着,一边觉得好气一边觉得好笑:“赚铜板的就无留不渡,赚银子的就开始留了,那赚金的怕不是就能渡了?”
她骂完,顿住,然后幡然醒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