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问闺女,他这关就过不了。他家连两榜进士都拒绝过不止一个,哪会看得上一个秀才。
“行吧,自然知道你疼闺女。我也就随口一问。”
骆甫仁深知沈茂择婿门槛之高,本来就只是一试而已。
想到任务完成,他环顾了一下四周,往前探了探身子,还压低了声音:“你可知,皇上为何突然解了太子的禁足?”
沈茂嘴角抽了抽。他早就清退了下人,现在除了院门口有人守着,这整个省身堂就他俩,骆甫仁犯得上这样偷偷摸摸吗?
于是他也朝骆甫仁探了探身子,压低声音配合他:“你道是为何?”
骆甫仁十分得意,以扇子遮住了嘴。
“是因昨日黎大人给皇上上了折子。”
“黎大人?”
沈茂反应了一下,“黎阁老?!”
“对呀,你还当有几个姓黎的?”
“……我的意思是他这么多年都不吭声,都差点忘了有他这号人。”
“你呀你,”
骆甫仁拿扇子头隔空点了点沈茂,“。。。。。。最迟明早,各部就能收到折子的副本,邸报上也能看到。”
沈茂见他如此笃定,才认真上来。骆甫仁在通政使司有消息来源,多年来透露的消息也从未出过错。
“这倒奇了。先不说黎阁老一向怕事,就说太子禁足这么些日子了,谁给求情都没用,黎阁老就有那么大的面子?”
骆甫仁一听这话,笑得更是得意。
“告诉你,人家黎阁老靠得可不是面子,人家是将此案的诸多疑点清清楚楚地列出来,再辅以那凶犯的口供和一系列的旁证。铁证如山,才彻底洗脱了太子的嫌疑。”
“那。。。。。。这案子到底是怎么回事,那花匠可是有人指使?”
沈茂来了兴致。
骆甫仁干咳了两声开始讲:“此凶犯乃是岑兴人,在当地就靠打打短工勉强过日子。此人好赌,欠了一屁股的高利贷,因为这让人砍了两根手指头。前一阵他欠了当地赌坊的银子还不上,那赌坊老板就说可以介绍他到京城的百金坊里干活,他欠的钱就从工钱里扣,不剁他手指头了。
“他进了京还没两日,那百金坊的老板,就把他介绍给了两位贵人,说他们正要找人干活,他要是干了这活,那不但能还了在岑兴欠的债,还能再得一锭金子。后来他才知道,这两位贵人是宫里的内官。”
骆甫仁说得嘴巴有点干,停下来喝茶。
沈茂耐着性子看他喝了一口又一口。
“……那这两人的主子是谁?”
“你猜!”
骆甫仁眉毛扬得老高,带着十足的狡黠。
沈茂无奈。
就冲他这爱卖关子的毛病,也不能让闺女嫁给他们姓骆的。
“据说折子里面附着那两个内官的画像。黎大人的折子是昨日下午递进去的,昨晚上皇后那边就打死了两个偷东西的内官。可是这二人一个已经做到了正二品的殿前公公,另一个也是从二品的首领公公。而且赃物竟还全都在身上……”
沈骆二人已经相继笑了起来。
沈茂笑罢:“这借口找的也是太敷衍了些。不过就这么草草地结束,看来皇上还是有心护着皇后和三皇子的。相比之下,当初矛头指向太子的时候,皇上可是毫不犹豫地就禁足了太子。”
“诶,出了这事你不替皇后担心?你们家不是跟何皇后还沾了亲吗?”
骆甫仁揶揄道。